既困惑又紧张。 就在刚才,他们接到了庞太师到来的消息。赵尔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没有皇子可教的太师来这里干嘛? 可莫名其妙不等于置若罔闻。既然庞德还挂着太师的官衔,他作为菁国的将军就要去迎接。再者,万一来人是顶着“太师”头衔的细作呢?在这个非常时期,一点疏漏都不能有。 所以他连忙调集了十几个卫兵,披挂整齐,自己亲自带队前往查看。 他正疾步走着,面前突然闪来一道人影。赵尔被吓了一跳,连忙刹住脚,正想开口骂时,却看清了对方的脸。 面前站着的正是庞太师,庞德。 短短十二天,曌军已经攻下三座城池,并朝国都方向推行了近千里。这般迅捷的速度,令所有人胆寒。温诀安在一边派人去列国游说,请他们伸出援手的同时,派庞德来南宁城监军。 南宁城的位置太特殊了。 它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南宁城建在莫陵江南岸的南宁山上,其山突兀耸立,高约百丈,三面被曲江、容江、莫陵江分别环绕,呈长形半岛,四周陡壁危崖。 在百年前,名臣于玠率领军民十六万人在南宁山上修筑了南宁城,城高二十仞,城中储粮。西门内有天池,可蓄水养鱼,又开挖了十三处小水池和九十多眼水井。 这些将南宁城要塞构筑成为了一个及其坚固难以攻克的据点。同时,江中布置着水师战船,又从南宁城起,向南北各筑一条陆地工事,沿莫陵江和曲江陆路也被控制在南宁城守军手中,切断了曌军攻略菁国都的必走之路。 如此重要之地,必须要有要员来监军。 于是庞德便成了这个监军。 “太师到此……有何贵干?”赵尔一转眼珠,讨好般地问道。 庞德揣着手,冷冷地回答:“曌军将至,特来做监军。” 赵尔心中立刻腾起一丝不满之意。来做监军?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监视他,估计自己一旦有了投曌之意,庞德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不仅如此,这个狗屁不懂的庞德也许还会干涉自己的判断,令菁军战败。 他娘的。赵尔在心中狠狠地啐了口温诀安。 “那敢问……曌军现在何处?”赵尔轻蔑地挑了挑眉。对于眼前这个没皇子可教的老夫子,他现在可是没有任何敬重。 庞德皱起眉,用下巴尖一指远处:“曌军的大将宁泽,此刻正帅宁军与突威军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来,目下离此只怕不到二十里了。”赵尔的眼皮猛地一跳。 “太师此话当真?” “如若不是,我这颗头你尽管拿去。” 赵尔忽地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士兵大声下令道:“全体士兵上城墙!哨马分四路去城外二十里探!” 庞德轻轻冷笑着,将目光投向远处,却惊讶的发现天际边的地平线上,有一道高高扬起的黄烟,正透着一股可怕的杀意朝此处移动过来。 一旁的士兵似乎也发现了那滚滚黄烟,对赵尔道:“不必了将军。” “嗯?” 赵尔扭过头,顺着士兵的指头看去,目光正好撞上那刺目的冲天黄尘。 烟尘中所携裹着的,是突威军的两千先头部队。他们连人带马浑身都覆盖着银色的铁甲,手中紧握着兵器或黑色旌旗。三角的旌旗上绣着白虎,在黄尘中格外刺目。 “这,这……”庞德有些慌乱。 这时候倒是突出赵尔超凡的军事素养来了,他没有像庞德一样呆愣在原地,而是立刻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敌袭!全军登城!备战!备战——!” 赵尔一把揪起庞德的衣领,如同拎小鸡一样的将他拎起来,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还有二十里吗!?” “我,我我……” 庞德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根本没有想到曌军会来的这么快——他们简直是不要命般的行进。 “混蛋!” 赵尔大吼着推开庞德,立刻拔出腰间的长刀,挥舞着长刀指挥着刚刚登上城头的士兵:“把箭都给我搬上来!多搬来些木头、石头上来!快!快!” 在南宁城的守军仓皇备战的同时,宁泽麾下的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十里外的南宁城行进。 通往南宁的大道上。一名宁军斥候策马飞驰而来。 他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焦急。马已经跑得很快了。他犹嫌慢,又狠狠加了一鞭。马儿受不住疼,发力狂奔。马蹄翻飞,几乎要腾空了。这单人独骑如一支利箭直奔远处进发的宁泽大军而去。 “报——” 斥候冲到在战马上玩着鞭梢的宁泽身旁,高声报道:“禀报将军,前方十里便是南宁城,突威军两千先驱已到城下!” 宁泽点点头,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转头看向一旁身裹金甲的中年汉子:“戚将军,我意为要加快行进速度,速战速决。” 他面前的中年人现为突威军将军、朝中三品大员,戚为逸。 “兵贵神速,我同意。”戚为逸目不斜视。 “好!”宁泽微笑道。他招来两名亲兵官儿,仔细吩咐道:“通传全军,加快速度!” “喏!” 顺德十年,玄英二月八日 菁土,南宁城外 巳正•隅中•大荒落 这是宁军与突威军兵临城下的第四日,一次长达四个时辰的攻城战刚刚停止。南宁城墙上,死尸遍布、鲜血满地。死一般的寂静中,几名侥幸未毙的士兵正在将城楼上的尸体拖下去。 城下尸骸累累,曌军虽已四面合围,但身为要地的南宁城却依然挺立如故。 此刻的曌军营中也不好过,伤兵有三百余人,死在攻城途中与城楼上的也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