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意未料南宁遭困,血气升以泽量尸(3 / 6)

顺德永昌 不周三 5553 字 2023-06-06

一千。曌军的大营中,正陷入一片伤兵的哀声中。  “妈的!南宁城,跟他妈铁桶一样!”一名穿着墨甲的年轻都尉走进中军大帐,狠狠将手中的头盔扔在案上。  他叫宁无歌,是宁泽的亲大侄儿。现官任从八品御侮校尉,在宁军中任步兵营都尉。  宁泽阴沉着脸一挥手:“骂什么?少安毋躁。”  “喏。”宁无歌对他行了个礼。  “他说的也确实不错,南宁城跟铁桶也差不得多少。”  戚为逸似乎并不着急,慢慢开口道:“南、北、西三面环水,地势十分险要。这里有山水之险,也有交通之便,经水路及陆上道,可通达南宁周围各地城池。”  宁无歌皱着眉,用右拳砸了下案角:“派降人前去招降,监军庞德严辞拒绝,并杀了使者。我军必须以武攻下南宁。”  “嗯,这点说的不错。”  宁泽用尾指扫扫腰间玉佩上的黄穗儿:“关汉白所部的关靖军与肖青所部之荆砺军,此时已攻下合州旧城和渠江流域的礼仪城、平梁城,将南宁城与外界的联系全部切断。”  “而且,占领礼仪城的同时,关汉白还派一支三千人的水军进攻忠县、涪县,断绝下游菁军的增援,使南宁城完全孤立无援。”  宁泽说到这里,不由得微笑了起来:“这下,我看南宁城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走进帐中,递上一只华贵的紫纹锦匣,口中言道:“敌将手书。”  宁泽脸色变了变,心中有些奇怪,难不成是什么挑衅的书信?他一边想,一边接过锦匣。  锦匣四方四正,上贴着一道红细封条,上书“曌将宁泽亲启”六字。宁泽撕下封条,打开锦匣,里面放着一份银边书状。  宁泽拆开文书扫了一眼,不由得冷笑道:“我刚想要探探他们的虚实,他们倒先把答案送过来了。”然后把它往戚为逸手里一丢。戚为逸接过去略看了看,这书状来自南宁守将赵尔,上面写了南宁城军民誓死不降,与城共存亡,让曌军放弃招降的念头云云。  “废纸一张。”戚为逸将文书扔在案上。  宁泽对这个菁将送来的文书不感兴趣,他用指头磕了磕案面:“首要之及,要想想怎样破城,南宁城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不走招降此路,还真是难为。”  可这是,他注意到一侧侍立的宁无歌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双细眼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往那张文书上瞟。  宁泽眼前倏然一亮。  外人看来,这只是简单的一封知会,可在熟知官场的人眼里,却大有深意。  首先赵尔送这封书信便有问题。  两军交战,彼此都恨得牙根痒痒,怎么可能还互通书信?赵尔在信中反复说“南宁城军民一心,誓死不降”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在欲擒故纵。  他有降曌的心思,但碍于庞德这个监军所在而无法挑明?  宁泽探出手,抚摸着生着长髯的下巴。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他对宁无歌吩咐道:“你去,把降将刘安白叫来。”  “喏。”宁无歌疾步走出大帐。  “怎么了?”戚为逸有些奇怪。  宁泽捏起被丢在案上的书状,一边仔细端详,一边回答戚为逸道:“有点蹊跷,赵尔这小子可能有降心,但是碍于某些情况,不便挑明,所以发来这信。”  “这……”戚为逸挠挠头,回道:“这只怕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宁泽微微皱起眉,正要再度开口时,宁无歌带着刘安白走进帐内。  “末将参见宁大将军。”刘安白对宁泽唱了个喏。  他心中还是很好奇宁泽叫自己来所为的事宜的。他身为降将,急于立功树威,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这点,宁泽也很清楚。  “唔,不必多礼。”宁泽随意地抬抬手,示意刘安白进前来。  刘安白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两步,有些谄媚地问道:“将军唤我何事?”  “南宁城的守将赵尔你可认得?”  “那是末将旧相识。”  “好。”宁泽似乎很高兴,他用两指夹着书信递给刘安白:“他发来一封书信,你看看,说说你的意见。”  “喏。”  刘安白接过书信,一双鼠目在信纸上扫了扫,然后将书信捧还给宁泽。  “唔,你先说。”宁泽并没有去接信。  刘安白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侃侃道:“依末将见地,赵尔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对形式看的颇为透彻。末将以为,若非庞德在,他怕是早就帅部投降了——这封书信,正是他表明心意的方式。”  “有些道理。”宁泽点了点头,盯着他的眼睛,示意刘安白继续说下去。  刘安白道:“他不是个傻子,不如将军给他修书一封,让他杀了庞德,开城投降。”  宁泽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定定的看着身旁的长木案,眼神呆滞,似乎在思索什么。刘安白咽了口唾沫,退到一旁,等待着宁泽发令。  “唔……”戚为逸用指甲敲敲案角,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还是再等等吧,给他些压力,过几日再派人去射降书。”  “还好还好。”宁无歌摇摇头,小心地说,声音特别地轻,甚至有些讨好的语气在里面:“不过小人斗胆上言,此事宜快不宜迟,应该尽早给赵尔回信;若是等过几日射降书,很容易让庞德有所提防,从而进行干涉。”  “言之有理。”  宁泽抱着双臂,突然眯缝起眼,下令道:“刘安白,你去给赵尔回信,叫他早日出降,我可以考虑让他当个五品将官儿。”  “喏。”刘安白一拱手,快步退下。  宁泽叹了口气,似乎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