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黯黯神伤无法释怀的身世,是苏家编给她的一场戏。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子吗?苏雨霁眼前划过明华裳清澈闪亮的眼睛,果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光镇国公爱她,兄长爱她,连苏家长辈也爱她。 苏雨霁突然产生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祖母知道,那苏行止知不知道? 苏雨霁用力掐了下手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问:“你告诉我这些,想做什么?” 仆妇一脸打抱不平,道:“小姐,老奴只是看不过有人鸠占鹊巢,想让一切回归正轨罢了。公府的荣华富贵、龙凤胎兄长的宠爱本该是你的,如今却被一个下贱的农女骗走,凭什么?小姐,听说镇国公府已经在给那个假货议亲了,若她定了门好亲事,以后嫁入世家,那还有什么天理?小姐,你可要赶快回去拆穿她的真面目,不能让她如愿!” 苏雨霁冷冷看着仆妇,说:“我就在农门长大,你是在说我下贱吗?” 仆妇怔了下,但还是立刻给苏雨霁赔礼。苏雨霁望着仆妇滴溜溜转动的眼睛,心中像有一把火在烧,既愤怒又冷漠。 她的话术煽动性确实很强,但委实太着急了。真当苏雨霁看不懂吗,这个仆妇在挑拨苏雨霁,想撺掇 她去镇国公府闹。 如果她当真遭受了不公,她绝不会忍气吞声,但如果想利用她当枪使,苏雨霁也不会让背后人如愿。 仆妇自称是王氏旧仆,口口声声为了王夫人好,苏雨霁却不太信。她更觉得这是镇国公某房的下人,不知为何寻到了她,想用她做筏子兴事。她和明华裳被调换一事不知真假,但一个撺掇着她上门去闹的人,绝不会为了她好。 仆妇道歉后,盯着苏雨霁的表情,问:“小姐,错换之事,你看……” 苏雨霁淡淡道:“此事没有证据,贸然上门恐会被人倒打一耙。待我搜集到足够证物,再上门不迟。” 仆妇怔了下,立刻笑着称是:“还是小姐思量周到,是老奴冒失了。小姐,你需要什么证物,可有老奴能帮得上忙的?” 苏雨霁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看着她,都让人发憷。仆妇僵了僵,疑惑道:“小姐?” 苏雨霁收回目光,冷漠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自有主意。” 仆妇殷勤应了声,说:“小姐若有吩咐,到这里给老奴留话即可。这是老奴儿子的住所,知根知底,保证安全。” 苏雨霁接过仆妇的纸条扫了眼,什么也没说,淡淡收下了。仆妇察言观色,识趣道:“老奴不打扰小姐了,小姐若想清楚了,随时来找奴。” 苏雨霁对着来路不明的仆妇疾言厉色,不假情面,等人走后,她手心攥着纸条,心脏扑通扑通急跳,并不想她表现的那样平静。 明华裳竟然是顶替了她身份的人?明华章竟然是她的亲兄长?苏行止反而是拐子家的儿子? 这番话太冲击苏雨霁的认知了,她心神恍惚,走得踉踉跄跄,不得不扶着墙壁蹲下。她身体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在疯狂尖叫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她,另一半在低声和她说,明华裳不是这种人,会不会其中有误会? 正是因为故事中的主人公明华章、明华裳她都认识,所以在仆妇挑拨的时候,她才能察觉到仆妇话语中歪曲事实的部分。若非苏雨霁见过明华裳,彼此共事过几次,现在她一定已经被愤怒和仇恨冲昏头脑,冲到镇国公府去质问了。 苏雨霁头脑很乱,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她蹲了一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扶着墙壁站起来。 以她如今的精神状态,显然没法去西市买东西,还是先回去冷静冷静吧。 苏雨霁走后,方才的仆妇出现在巷尾,只不过现在她脊梁挺直,满脸冷漠,一定都看不出先前忠诚恭顺的奴仆模样。她冷冷盯着苏雨霁的背影,吹哨唤来一只鸽子,在信笺上飞快写道:“回禀殿下,鱼已上钩,但尚有迟疑,需下重饵。” · 京兆府内,又是忙碌而寻常的一天,捕快整了整刀去街上巡逻,功曹参军板着脸训话兵士,司录参军抱着包药急匆匆从廊上走过,他停在少尹宫殿前,整了整衣冠,朗声道:“少尹,您要的东西找来了。” 里面传来浅淡的应声:“拿进来吧。” 司录参军推门 而入, ╳╳, 垂下眼睛,老老实实对明华章行礼:“明少尹。” 明华章眼睛停留在卷宗上,指了指旁边的桌案,说:“放在这里吧。” 司录参军忍不住抬眸,扫了眼明华章身旁轻松闲适,端着盘糕点,正毫不避讳翻看文书的女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觉得还是自己的官帽重要,忍辱负重别开眼睛:“是。” 司录参军走后,光风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