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豪爽。” “是啊。”江陵幽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花的是你的钱呢。” 明华裳正色道:“战友之间要相互信任,相互帮助,区区钱财算得了什么?你们是我最重要的队友,我愿意将性命安危托付给你们,只要你们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华裳的话掷地有声,江陵一听这样义薄云天的话心潮澎湃,哪还在意几百钱,大方说道:“说得对,钱财有价,情义无价。在这里站着太累了,前面有酒楼,能看清槐树,我们去酒楼痛饮几杯!” 明华裳动摇了:“万一隗家人出门……” 江陵大咧咧挥手:“这种事让人跑腿就是,自己跟踪多累。你们过来!” 墙角几个乞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问:“郎君有什么吩咐?” 江陵给了他们几个铜板,说:“拿去买顿好吃的。等吃饱后你们帮我盯着隗家,有人出来你们就跟上,看看他们去哪里,去做什么,然后找我来汇报,我给你们剩下一半铜板。你们明白吗?” 一群小乞丐高高兴兴应下,大声道了声“郎君万事吉祥”,然后就争先恐后跑去买吃的了。 江陵看着那群半大 孩子跑远, №(格格党?文学)_№, 转身对明华裳、任遥说:“这群乞儿从小风餐露宿,很会看人眼色,机灵的很,让他们去跟踪,比侯府精心训练的下人都强。韩颉说不能惊动人,正好让他们去,还能让他们多吃两顿饱饭。” 明华裳这才明白江陵的用意,是啊,洛阳富贵繁华,天下通衢,走在街上谁不向往神都万国来朝的强盛,但很多人被他们下意识地无视了。这群乞儿就是如此,无论他们去哪里、做什么,恐怕都没人会注意。 让他们跟踪才是真的无声无息。 任遥看着那群孩子的背影,皱眉问:“为何不多给他们一些钱?几个铜板能买点什么,最多只够他们吃一顿。” “就是这样才好。”江陵说,“朝堂有朝堂的规矩,街道也有街道的规矩。他们要是拿得多了,根本护不住,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他们的性命,只有刚刚好够吃一顿的钱,才能落到他们嘴里。” 这种事情明华裳、任遥闻所未闻,任遥更是大受震撼。要不是江陵说,她多半会出于善心给那些孩子足够温饱的钱,说不好明日洛阳阴水沟里就会多几具孩子的尸体。 明华裳看向江陵的目光变了:“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江陵嘁了一声,大摇大摆往酒楼走去:“本世子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有什么不会?” 明华裳笑了笑,跟上前去。任遥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向街角。 那几个孩子买了馒头,相互争抢着吃,没一会就吃完了。她心情莫名有些沉重,她回头,看到了江陵吊儿郎当、纨绔浪荡的背影。 她曾经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要被迫看着家产旁落他人之手,实在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现在她忽然意识到,或许,世上有很多人,连可怜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仅是活着,就已经耗光了全部力气。 江陵要了一个临街的包厢,他们坐在二楼窗口,能清楚看到街角的槐树。明华裳怕误事,坚决不许江陵喝酒,江陵只好随便点了些小食,他甚至还想点戏班子进来,被明华裳阻止了。 江陵只能喝着清水,百无聊赖等了一上午。等下午时,他们的金钱攻势终于慢慢见效。 一个人再神通广大,所听所见也有限,但发动群众后,那才是真正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陆陆续续有人来给明华裳提供“有价值”的消息,有人说这几天隗严清心情很不好,频繁发脾气,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有人说这几天隗朱砚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经常看着空白处走神,总说外面有鬼,连隗严清叫她出门她也不理;有人说大郎君材料似乎买错了,被掌柜骂了一顿,大郎君不知说了什么,把掌柜惹得很生气。 明华裳惊讶:“隗墨缘竟然会顶撞师父?” “是啊。”传话的小丫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大郎君最是孝顺,他顶嘴可把掌柜气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华裳追问争吵的细节。小丫鬟仔细回想:“当时我在后院扫地,看到大郎君提着一 个黑色布包进来。我没放在心上, ◯(格格党文@学)_◯, 掌柜房里隐隐传来争吵声。我怕被主子迁怒,赶紧提着扫帚往远走,隐约听到大郎君说‘隗家从前是戏子,如今是商贾,一直都是下九流,人贵有自知之明’,然后掌柜就摔了杯子,骂‘放肆,谁给你的胆子顶撞我?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们’。之后管家进来了,我怕被波及,就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