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把把江陵推开:“滚远点,别挡道。别的我能理解,但是,你是怎么猜出她的年龄的?” 明华裳叹气:“因为现场被破坏过太多次,我不敢确定哪些痕迹是凶手留下来的,只能尽量放宽范围。这个年龄界限本该缩得再小一点的。下限十五岁是因为再小的女孩子没力气推动这么大的条桌,上限是因为人的年龄超过四十岁后,光感会下降,很难快速分辨出这么复杂的颜色。” 江陵还在惊叹:“真的假的,你只是看这些东西,就能猜出来凶手是什么样子?这该不是你胡编的吧?” 任遥同样皱着眉,心有迟疑:“明华裳,你对凶手的形容是真的吗?如果抓错了人,那就是耽误了另一个人的一生。一个女子怎么能有力气杀人,会不会是你说错了?” “不。”明华裳对此很坚定,“她一定是个女人。” 任遥和江陵还在犹豫,明华章已霍然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门外被打晕的隗家仆从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正在拼命扭动。明华章铮然一声拔刀,雪刃横在他脖颈上,奴仆霎间不敢动了。 明华章冷冷道:“我无意杀人,但如果你不识好 歹, 我敢保证在你喊出声之前, 你的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奴仆呜呜点头,丝毫不敢怀疑明华章的话。他不懂兵器,都能感觉到这柄刀寒光如雪,锐气逼人,想来削金断玉不在话下。刀身上的冷意已沁入他血管中,他一点都不想尝试刀刃利不利。 明华章见他识趣,便松开他的嘴,问:“里面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这样的人,你认识吗?” 奴仆终于能顺畅呼吸,他张大嘴,狠狠吸了口气,哆嗦着说:“里面那位女侠描述的,不正是二……二娘子吗?” 江陵和任遥走过来,听到奴仆的话都愣住了:“什么?” 隗白宣明明已经死了,凶手怎么可能是她? 她自己杀自己? 明华裳跟在最后,闻言毫不吃惊:“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我们推了那么久是谁杀了她,如果万一,没有人杀她,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呢?” 江陵和任遥呆住了,良久无法反应这种反转。明华章脸色非常难看,他知道隗家定做木偶的内情,也知道隗白宣才是真正经手的工匠,所以他听到隗白宣离奇死亡,尸首还下落不明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她被人灭口了。 他先入为主,导致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他早就应该识破的,如果隗白宣真的被人扎到颈动脉,血不应该是流出来,而是喷出来。但当日见过现场的人却说,他们推门进来,看到隗白宣躺在地上,脖子上还在流血。 流的是真血,而躺在地上的却不是真的人。那是隗白宣做出来的木偶! 明华章脸冷得似玉,两只眼睛像雪原上的幽火,寒声道:“来人,不必隐蔽了,去抓隗墨缘、隗朱砚和花奴。” 黑衣人领命而去,眨眼间除了被捆在地上的隗家奴仆,就只剩明华裳、江陵、任遥人。江陵茫然地看着空旷的夜空,道:“我漏听了什么话吗,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这人做了什么?” 明华裳很从容,她能做的已经结束,剩下的就靠其他人了。明华裳活动有些酸痛的肩膀,漫不经心道:“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自己说吧。果然我需要多活动了,才蹲了一小会,这就腰酸背痛的。” 任遥凝眉想了好一会,说:“隗墨缘是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隗朱砚口口声声说自己看到了隗白宣的鬼魂,花奴和隗白宣的关系尚不清晰,但他非常照顾她。如果隗白宣真的没死,那这人就一定在撒谎。可是,为什么不抓隗严清?无论如何,隗严清都脱不了干系。” 明华裳意味不明地笑笑,低不可闻道:“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人对他动手了吧。” · 夜色深沉,窗外槐树哗哗作响,映在窗纸上宛如百鬼抻爪,疯狂地想抓住什么。一个黑影在房内翻箱倒柜,几乎把地砖都掀起来搜一遍了,终于,他摸到一块暗砖,重重一压,一个密格出现在他面前。 他拿出里面的木筒,哆哆嗦嗦打开,看到一张细腻详尽的图纸。 哪怕是黑夜都能看到他的眼睛亮起来, 声音欣喜如狂:“我找到了,我终于……” “⑿(格格♀党文学)_⑿” 没法点灯,谢济川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检查图纸。他出身谢氏,书画双绝,很快就辨认出这是原迹,并非临摹。 谢济川将图纸收起,这时,窗外传来子规的声音,短一长。 这是玄枭卫联络的暗号,谢济川推开窗,外面的人见状也不再隐藏。明华章走出来,问:“人呢?” 谢济川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