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娘子,你们怎么才来?其他人都到了,老夫人等了许久,很不高兴。国公让小的提醒您,进去后多和老夫人说几句软话,若老夫人还没有消气,您就暂且忍一忍,大过年的,以和为贵,等事后国公给您补偿。” 镇国公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明老夫人越老越独断专横,镇国公拿母亲没办法,只能两头说话,私底下多补偿儿女。可以说,明华章和明华裳在没有母亲的护持下还能长成如今的性格,和镇国公脱不了干系。 明华章、明华裳不再闲话,加快步伐去延寿堂。他们一进门,果然看到里面金玉满堂,暖香扑鼻,明华裳跟在明华章身后,乖乖巧巧行礼问安,垂下头听祖母教训。 明华裳很早就明白长辈训话时不要解释,更不要反驳,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又不听。明老夫人对他们兄妹各打五十大板,气总算消了些,镇国公见状说道:“母亲,大好的日子不宜动气,年夜饭摆好了,先去吃饭吧。” 明老夫人屈尊纡贵嗯了声,镇国公忙上前,扶着明老夫人往饭堂走。丫鬟女眷紧紧拥护在明老夫人身后,明华裳、明华章后退,给祖母让开路。 镇国公路过他们兄妹时,暗暗冲着明华裳使眼色,明华裳撇了撇嘴, 示意自己知道了。 很快所有人走过, 屋里只剩下他们兄妹。明华裳抬头, 看了眼明华章,两人像犯错被罚站的孩子一眼,相视一笑,又惨又好笑。 他们两人很有犯错的自觉,缀在人群最后,安安静静在饭厅落座,默默听祖母和叔婶们说话,全程不发一言。饭后,明老夫人又被众人簇拥着去守岁,明华裳终于能松口气,轻手轻脚溜到外堂,坐着等新年到来。 里面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相比之下堂屋显得太清寂了。明华裳有些出神望着窗外夜空,忽然肩上一重,身上落下一件黑色披风。 明华裳回头,看到明华章站在她身后,仔细帮她系带:“窗边冷,小心着凉。” 明华裳忍不住辩解:“我不至于这么娇弱,一兄,不用麻烦了。” 明华章却将细带系好后,才坐到榻上,说:“仔细些总没错。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明华裳说着伸手,指向天空,“你看,那颗星好亮。” “那是北辰星。”明华章也抬眸望向苍穹,说,“紫微星垣如此明亮,看来天下时逢英主。” 这个话题谁也没有接,女皇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她这颗紫微星还能照耀九州多久,下一任紫微星又在何方?明华裳静了静,指向另外一边,说:“那这颗星是什么?” 明华章看着天空,一一给明华裳指认星辰。兄妹两人倚在窗边遥望星宿,不知不觉也快子时了。夜空中升起烟花,在半空中炸开,流光如天雨般洒落。 这仿如一个信号,长安各处争先恐后响起炮竹声,火树银花,华灯齐放,天上的星辰也不可辨认了。 镇国公府的小厮也在搬炮竹,明华裳起身,兴冲冲说:“要放烟花了,我们出去看看!” 明华章有些无奈,都多大了,还和孩子一样。他只是慢了一步,明华裳就已经跑到外面,和小厮要了根烟花棒,在廊下点燃。 火光一闪,银色火花如流星般迸发,映亮了她的眼。明华裳吓了一跳,本能要拿远。又菜又爱玩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了,明华章叹了声,从后方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烟花棒。 明华章手很稳,维持在一个既能让她看清光芒,又让她安心的距离。明华裳心安稳下来,清眸含光,静静看烟花燃烧。 银火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余烬归于黑暗,她眨了眨眼,炫目银花凋零,她看到了明华章。 他长身玉立,眉眼静澹,站在廊下仿佛比后方漫天烟火都瞩目。明华章将燃烧后的火棒收好,回头问她:“还想看什么?” 明华裳望着他,一时失神。等回过神后,她掩饰般垂下眼睛,说:“一兄,新年快乐。” 四周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无数烟花在上空炸响,镇国公府小厮正嚷嚷着搬东西,她的声音隐没在声音洪流中,轻若鸿羽。明华章却莫名听到了,他揉了揉明华裳头顶,变戏法般从身后取出一个糖人,说:“恭喜裳裳,又得一岁。” 每年除夕他都会给明华裳带一块 胶牙饧, 今年他们一直待在一起, 明华裳都以为他忘了,没想到他竟偷偷准备了。明华裳嘟嘴,骄矜地哼了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糖。” 明华章眸中露出笑意,说:“你怎么不是小孩子?你六岁换牙的时候,吃了一块胶牙饧不止,还要闹着吃,结果张嘴吐出来一颗牙,吓得哇哇直哭。现在不记得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