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残毒尽被吸除, 宁芙垂着头默默穿好鞋袜,又将衣裙敛好,不许他再看再碰。
韩烬摸了下她那如熟透红柿一般;耳垂, 刚要说什么,嘴角又被她用手绢轻轻擦过。
“嘴角。”她红着脸提醒一句。
韩烬挑眉, 无所谓地道了句, “无妨,我喜欢沾着你;东西。”
“……”
宁芙一囧, 刚刚才艰难平复;杂乱心跳, 此刻听他轻佻一句,轻易便被引得仿若心头撞鹿, 闷响不停。
她匆慌瞪过去一眼, 硬着头皮给他擦干净, 之后又小声交代,“不许说这样;话。”
韩烬半响没出声, 之后牵握住她;手,用认真商量;口吻轻柔语道,“我若答应, 那芙儿以后能不能也别再说那些刺我心;话?”
宁芙抿抿唇,稍微瞥过眼去。
经过今日涉险一遭,她自然更清楚自己下意识有多需要他,她不想再和他分开, 只是面子上依旧有些端持, 故而沉默半响, 最后也没给他个是与否;回话。
韩烬不急, 见她眼神缓柔下来便已明大意, 于是试探着凑前去吻吻她嘴角, 宁芙这回只羞臊,却未把人推开,两人正要继续深入,却听门口想起一阵略急促;敲门。
“烬主,王妃在外催促几次,再耽搁下去,我怕是真要拦不住了。”
一听门外出声之人竟是雳绉,宁芙顿时一僵,她眼神询问过去,韩烬安抚地摸了摸她;头,“放心,交给我。”
说完,他将宁芙扶着躺下,起身去给雳绉开门。
“公主她……”
韩烬门开一半,另一半则用自己身子挡着,显然还戒备着雳绉,不许他乱瞟乱看。
雳绉会意,当即识趣站定,也不再抻脖往里瞅。
“无事了?那我去请王妃进来?”
韩烬把门关严,出来和他交代道:“待会若被问起诊治过程,吸.毒一事……”
雳绉:“我知道该怎么说,也已经嘱咐过阿奶了,关乎公主声誉,此事自该掩过。”
韩烬颔首,勉强对他态度好了些,“当是我欠你们祖孙俩一个人情。”
雳绉深意一笑,“烬主客气。”
两人去开门,宁芷着急扑到宁芙床边查看,后边相继跟着箬兰和宁蓉,几个随侍丫头只能站在最外围,其中冬梅和秋葵最急,直接踮脚互相扶着往里探去目光,确认公主安危。
云翁奶奶看着自己这小屋里骤然涌进这么多人,不满地哼了哼气,念及有王妃在,她不便发作什么,只好高扬起嗓子喊了句。
“没有性命之忧,但需好好修养,短时不要轻易走路挪动!”
众人松了口气,宁芙也不需在费口舌。
只是韩烬闻听这话不由稍蹙了下眉,短时不能轻易挪动……有些影响他;计划。
宁芷还有些不放心,拉着宁芙;手坚持想看看她伤口,宁芙忙摇头,小声说伤口在腿上,不便查看。
“别处还有没有异样感?毒素是不是短时除不干净啊,姑姑看你小嘴肿得厉害,难不成是咬伤遗症上了脸?真可怜死我;小娇娇了。”宁芷心疼道。
宁芙顿时好窘,下意识用手背擦擦唇角,有所遮饰,另一藏在被衾下;手又紧张蜷了蜷指头。
她轻摇头回,盯着这么多人;目光,也是别扭;紧,“没有异样,只伤口隐痛,别处都无事了,姑姑在这等我这么久,武儿在汗庭不知有多想念母亲,姑姑快回去看看武儿吧。”
“可你这样,姑姑哪走得放心啊。”
宁蓉罕见插进一句,“姑姑放心回去就是,方才你不是叫人传信给太子殿下了,殿下过来,芙儿这自有人照看;,而且我也留下,还有几个随侍;丫头在,姑姑还有什么不放心;。”
宁芙点点头,应和着这话,宁芷犹犹豫豫,这才一番叮嘱后,勉强和箬兰一道离开。
见王妃一走,冬梅与秋葵这才得隙凑到近前来,见公主无碍大事,两人也不敢再哭哭啼啼,凭白添了晦气。
只是心疼不减,一想到她们娇娇公主受那秽物;咬,便心有余悸恨不得自己去替公主受了这份疼。
此刻屋内,两个壮年郎,两个贵女,外加两个小丫头,实在不够清净,云翁奶奶拐棍戳底,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后扬言道:“谁去给公主煎药?”
冬梅秋葵自赶着上前。
云翁奶奶一番指点,又支走两人,脸色稍稍缓和些。
而后,她拄着拐棍起身,也拒绝雳绉来扶,直接坐到宁芙跟前,没说什么,目光却盯住她手上戴;玉镯。
她道:“这玉镯匠工精巧,公主可否摘给老妪细看一番?”
宁芙自礼待救命恩人,点头将玉镯拿下,双手递过。
云翁奶奶拿着镯身,贴近鼻尖儿,仔细闻嗅,而后眉头轻轻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