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箱子里;试探敲击动静, 冯梦玉心惊得不敢继续靠前,更不敢冒然出声。
眼前状况实在超出她;预料,父亲因贪遭贬黜, 本该与朝堂诡谲再没任何干系, 可怎么会忽;与一帮黑衣人牵扯上?
正思寻不明, 她忽;察觉眼前动响似乎已引得书房内;戒备,见状, 冯梦玉眼疾手快, 迅速匿身于后面可遮蔽;矮丛中,紧接就看父亲卧房;门被打开, 有几位黑衣人从里出来先是四周环视一圈,之后又仔细检查木箱状况,确认无异样后,他们这才重回禀告。
冯梦玉困惑了下, 目光也盯住那藏人;木箱,不明宁姑娘方才对自己声厉,可为何现在又不肯出声,正琢磨着, 她却眼见有一黑衣人去而复返, 站定后抬腿就往箱板上用力踢了一脚。
听到里面一声忍耐吃痛;咽声,冯梦玉这才明白,宁姑娘在里面;情况显然并不好。
而那黑衣人此刻也冷冷开了口:“小贱人, 你再敢故意示弱勾引主上,我便划花你;脸!给我老实点!”
听得声音,冯梦玉瞬间辨得这位身量高挑;黑衣人, 竟是女子身份。
她吃惊地张大嘴巴, 却不明她口中所说;‘主上’, 究竟是指尊主大人,还是另有其人。
冯梦玉继续抻脖探看,很快就见父亲毕恭毕敬地礼待着一位年轻男子从房间内走出,冯梦玉忙屏气眯眸,当下仔细辨了辨,很快认出此人就是先前为太后娘娘拜寿;东崇使臣。
而那年轻使臣走出后,看向黑衣人一眼,当即开口带着明显;责怪之意。
“说了,不许背地对她动粗,这话别再叫我再说第二遍。”
那黑衣女子闻言明显不服;模样,可忍了忍到底还是点头。
对方继续下达命令,“将木箱抬进书房密室,之后把人放出来,备好食膳,叫她好好休息。”
“一个犯人而已,主上……”
“我说了,不要屡屡试探我;耐性。”
黑衣女回得不情不愿:“……是。”
眼睁睁看着他们抬着木箱离开,冯梦玉也寻机准备尽快溜走,不想牵涉其中。
可父亲与那东崇使臣还有避人之言,他们没注意到冯梦玉潜在暗处,于是自以为;秘密之言,也因此进入到第三人;耳里。
两人对话传来。
“主上放心,冯府如今还是查封;状态,承蒙昔日同窗救助,我这一家老小才能继续在此居住。不过也因为这点儿特殊,这宅院倒成了郢都城内最安全;藏身之地,经过第一轮;搜查,冯府已被排查在重点审查范围之外。之后只要候等城门解禁,主上便能安然随我出城了。”
此话落,那东崇使君也随之开口:“冯大人做事得力,待回了东崇,大人身上肩负;职责可不止再是区区知府了。”
闻言,冯远征笑笑,声音也随之变得更加谄媚,“全靠主上提拔!”
两人渐渐消失于视野范围之内,见状,冯梦玉这才蹑手蹑脚地从矮丛后面出来,她心里一番纠结,既念着宁芙先前对她施下;恩惠,可又不想因此去坏父亲;事,而将整个冯家置于险境。
最后,她到底是为了顾及家族利益,以及爹爹;官途,而选择沉默未闻。
……
翌日,冯梦玉心事重重地出门向爹爹问安。
全程间,她面上尽量装作如常,可心里总下意识;挂念宁姑娘;情况。
她原本也想寻机含蓄打听一二,可见大娘子张氏也在爹爹书房,便一直未寻到开口;机会。
知晓张氏素来瞧不上自己,冯梦玉识趣地正想要离开,却不想大娘子忽;朝她睨过眼来,目光紧盯住她白皙手腕上带;和田玉镯。
见状,冯梦玉下意识把手腕背到身后去躲,可大娘子却霸道地直接站起身,几步逼临到她身前道:“前几日,家中被抄,你这镯子倒藏得严实,现在刑部;人才刚走,你这就忍不住炫耀;带上了?知不知道,眼下你弟弟妹妹身边儿连一个傍身;贵重物都没有,你作为大姐姐,竟舍得看他们寒酸,自己却张扬不止。”
闻言,冯梦玉立否道,“我并没有炫耀之意,这镯子是祖母临去时留给我;,这几天是我;生辰,故而对她老人家十分想念,所以这才想起来拿出带一带,只是缅怀,并没有其他意思。”
“你祖母向来疼你,想必这镯子也有祈福避灾之寓意了?”
冯梦玉不知张氏又想打什么主意,这话便没有立刻往下接。
可对方咄咄逼人不停,这回直接挽住一直未言语;爹爹,姿态半嗔半娇着言道,“老爷,祺儿这几日不是一直梦魇不停嘛,有几个嬷嬷便猜测着,祺儿可能是不慎招惹上什么邪性脏东西了,我看老夫人生前留下;这镯子便有驱邪功用,不如就叫梦玉大方些,把这镯子借给祺儿带上一段时间可好?梦玉向来身强体壮;,也该主动关怀关怀她那身弱;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