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跟他说过了,我们都是泥腿子出生,哪里是去上学堂的命,可是他偏不听我的劝。
雷打不听,下雨不管,每天去学堂外面偷听夫子讲学,一个村都姓陆,人家陆夫子即使不高兴,也不会说什么。
这已经是入秋了,淋了这一场雨,又没发汗,大人都不能好,他一个孩子还能有个好吗?”一个女子的幽怨声音响起。
“那也要看好他呀,二弟就他这一个苗子了,要是他再出事,日后你该如何是好?也罢,既然芸娘决定了,应该能救阿文一命。”又是一个略带老城的妇人声音响起。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叹气开口,“学堂的陆夫子去年就跟我说过阿文有求学之心,是个读书的料,若是家里条件允许,就送他去学堂做个正经的学生,都怪我这个做大伯的没用,自己家里顾不上,更是顾不上你们,以后到了地下,也没脸去见二弟。”
这话说到最后,男人都带上了颤音。
陆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只觉得头疼,脚疼,肚子也疼,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这感觉跟前年得重感冒住院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他没淋雨,又天天锻炼,怎么就感冒了?
陆文用吃奶的力气才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入眼处都是破旧原木的横梁青瓦,扭头看唯一的窗户还古朴的井字格木架,上着红色的漆,怎么看怎么奇怪,这房间极其小,所以他一下就看到不远处站了三个人,
第一个说话的女人应该是正在哭泣的那个,然后旁边扶着她应该是劝慰的老诚声音的妇人,仅有的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陆文,看不清楚长相。。
三人都是身穿灰色棉麻,应该不算是富裕之家?
“大嫂,大哥,日后到了地下就由我去跟相公认罪,都是我没有照顾好这个家,刘家昨天说今天就会来领人,顺便会把大夫请来给阿文看看。”女人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讲了出来。
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炕上的陆文已经醒了,
屋中那唯一的中年男人又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那刘家虽然是做人口生意的,但在乡里之间名声甚好,能帮忙请大夫给阿文诊治,已经是顶好的了,而且人家给芸娘的卖身银比低娶的聘礼都高了很多,就这样吧,此事不是弟妹一个人的错,以后到地下,我们一起跟二弟请罪就是。”
陆文听了更是迷糊,这又是请罪,又是卖身银的!怎么听,怎么那么像要贩卖人口呢?难道是要把他卖了去?
陆文无聊之余,也上网看过很多社会新闻,贩卖人口头条比比皆是,难道是他也被人贩卖至此,现在又要转卖别处吗?
想到这里,陆文突然想起他好像是要去电脑城修电脑,半路被车撞了。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到了这个貌似破旧的屋里,自己父母亲人呢?。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一阵喧哗,屋里的三个人急忙出去,没过多久,又带了三个人进来,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还是一身粗糙布衣,另外那个男的倒是一身缎衣,就是颜色深暗,只见他背了一个方形的箱子。
背着方形箱子的男子一进来,立刻凑到了炕上看了陆文的情况,到此时,大家才发现陆文其实已经醒了。。
“哎呀,阿文已经醒了,大夫快看。”
几个人立刻把陆文围了起来,屋里本就狭小,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又都围着陆文,没一会,他就呼吸有些紧凑。
那个背着方形箱子的男人立刻让众人散开,对陆文又是把脉,又是让他伸舌头,又是给他撑眼皮,应该就是一名中医大夫。
原先在屋里的三个人等了一会,实在是耐心告罄,急忙问那个大夫,“大夫,我家阿文如何?醒了,是不是就要好了?”
大夫还没有说话,陆文就一阵咳嗽,那个大夫急忙说道,“你们都散开些,不要都围着孩子,此屋中狭小,窗户又紧闭,这样不利于养病,而且他这个病,是不是已经拖了七八天了?”
哭泣的女人急忙点头回答,“是的,大夫,因妇家中贫穷,没钱请医问药,病了只能硬拖,我儿确实已经拖了七八天,他可有性命之险?”
那大夫好似见惯了这种看不起大夫硬拖的穷苦人家,他也不好教训,毕竟最后能请大夫,已经是疼爱孩子的人家了,叹气的摇摇头, “这孩子才七八岁,风寒入体,闭塞不出,又硬是让你们拖了这许久,如今肺部已有炎症,若是我再来晚一些,今夜你们就得为这孩子准备后事了。”
大夫这话把哭泣的女人激得眼泪更多,老城的妇女急忙安慰她,“无需伤心,大夫不是说再晚来才会出事,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是还有救,待大夫施救之后,养上一段时间,人就回来了。”
那做母亲的只能点点头,祈求的看着大夫,“大夫尽力就治我儿,妇实在感激不尽。”
屋中原先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凑到了前面,对着大夫说道,“请大夫尽力救治我侄儿,这是我弟弟唯一的骨血,不能就此断送。”
那大夫点点头,从方形盒子里拿出一粒药丸,让那名母亲去倒碗水,和的水给陆文灌了下去,
陆文喝下去才知道那个药有多苦,差点把胆给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