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说到做到,决定要教导陆文射箭,第二天就把陆文带到了山上,他教导的方法直接了当,直奔主题。
从怎么找猎物开始,然后怎么射中猎物的一套流程和心得都教给陆文。
“阿文,虽说箭羽可以再造,但是你要知道,每支箭羽需要精心打磨,很是珍贵,所以射箭的时候要做到百发百中。
射箭的时候你心里只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猎物会从哪个方向偏移,会从哪边逃走,要以什么样的角度才能保证不射空,脑子里一定要思考这个,也只能思考这个。”
陆文听了觉得陆方这个技巧,好似有些像投篮,但又有所不同,投篮毕竟是死靶,不像动物,它还会动。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投篮的人随着场上的战局随时在动,射箭的人是固定的,只是靶子会动,若是眼疾手快,那靶子在某一时刻却是不会动的。
陆文不知道是天赋很好,还是自身太过聪明,他只射空了两箭,后面就再也没有射空过,虽然他也只射中了两只兔子和一只山鸡,但也值得陆方称赞不已。
陆方本来就觉得陆文是武学奇才,此间他连射箭都学得如此之快,更是想怂恿他去学武。
“阿文,你都说过入学前途渺茫,以你的记忆和天赋,不如去学武吧,我知道彭城有家武馆招收学徒,管吃管住。”
既然陆方没有提到工钱,那就是没有的,也是,陆文知道大楚国的学徒都差不多,师傅家管吃管住,但是要帮师傅家干活,没有工钱,学出来以后还要帮师傅家白干一段时间的活才能另开灶堂,他二堂哥陆进好似就是这样子的。
陆文对陆方摇摇头说道,“不说我的身子骨是否适合学武,就说学武又能干什么呢?能成为一个镖头或者是在府衙里做个衙差,估计已经是顶好的去处了,方哥以为我到达这样的高度,能把姐姐接回来吗?说不定我连姐姐去了哪里都打听不到。”
陆方一阵泄气,思绪转了转,沉默了半响,随即又浑身充满了力气,“也好,我好好练你的武功,等过完年,我去三叔祖家,请求他们家带我去跑商,只要我赚到钱,我一定让你入学,你可要好好读书,将来像陆爷爷那样能当上大官,这样就可以把芸娘姐给带回来了。”
陆文听到陆方又提这茬,对陆方摇摇头,坚持说道,“方哥可曾想过,你是待我如亲兄弟,可你还有两个弟弟,如果你越过弟弟来供我念书,你家里如何看待,让村里的其他人如何看待,如若是姐姐能回来,又如何看待姐姐。”
这些事情陆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已经想好了,私下给陆文钱去上学就是,“如今你还没有入学,也还未打听到芸娘姐的去处,想这许多有何用,年后我能不能跟着去跑商也未可知,不过你得答应我,若是我能赚到钱,你一定要去入学。”
陆方的想法还太过单纯,如果他私下给陆文钱,别人会怎么想?
直接点就会猜测是他给的,心怀叵测的人就会想陆文是不是偷了钱作奸犯科,到时说不定连陆家村都容不下他们母子。
在这种封建社会时代,没有家族,没有亲朋,在哪里都会无法立足的。
就算是读书入仕,没有根基,没有宗族,人家也不会让你入学考试。毕竟朝廷要查祖宗三代,证明身世清白才能让你报名考试。
陆文能看的出来陆方现在的唯一信念就是赚到钱,然后让他去入学,若是拒绝他,怕他信念全无,会令他一蹶不振。
想想陆方说的也有道理,跑商也不是谁都能去跑的,再说陆方的父亲陆奇说不定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他去跑商。
就算陆奇真的觉得家里的儿子太多,三叔祖家肯定也不会同意。
人家跑商这么多年,能让外人随便加入吗?就算看在同村同族的面子上。
陆方一个13岁的孩子,即便身体强壮,也不一定能让他加入,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要是出事了,如何对得起族人?
陆文也想要赚钱,思绪一转,就对陆方说道,“昨天晚上母亲给我制冬衣,却没给她自己制,我问了才知道前些日子我生病的时候,她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包括收了一整年的棉花。
其实我也想要赚钱,毕竟不能是只有我过冬的时候穿着厚实的冬衣,为我操劳的母亲却没有能过冬的衣服,让我如何心安理得。
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赚钱,你还有个去跑商的想法,我却是一筹莫展,毕竟我身体不好,而且年纪还小,就算想去跑商,人家也不会要我。”
陆方听陆文说三叔祖不会要他,也不由得叹了气,“别说不会要你了,说不定也不会要我呢,唉!我们毕竟血脉太远,偶尔去偷学几招武艺,人家不会说什么,但是想加入人家,估计就有些难了。”
陆文见陆方还算有自知之明,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方哥,你说村子里面除了三叔祖家去外地跑商背货,还有什么能赚钱的方法吗?我们两合力试试,虽然我力气小,但也总能出点主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方一阵为难,想了想,说道,“村里有木匠,铁匠,泥瓦匠,各种工匠都有,只是去做学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