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天气和临州完全不同, 若临州的气候是温和的,那青州的天气就是狂躁的,早上下雨, 中午出太阳, 早上冷, 中午热, 而且空气中随时都弥漫着一股海腥的咸味。
街上到处都是各种怪异装束的商人, 特别是外国商人,有黑的,有白的, 各种发色, 各色眼珠, 真是应有尽有。
陆文作为现代人的灵魂, 见这种画面虽然稀奇, 顶多会观察这个时代外国人的衣着打扮, 并不会像陆方那样瞪大眼睛往别人脸上盯。
陆达实在忍不住, 就在陆方身后推了推, 小声的警告他道:“别劲往人家脸上看, 这样容易得罪人,若是遇到脾气不好的,说不定就要大打出手一场, 多跟阿文学学。”
青州靠海, 而且是朝廷官面上特设的贸易港口, 虽然繁华, 治安却没有临州好,风气也开放很多,连路上行走的女子穿着都过于暴露。
因为各国文化不同,风俗自然各不相同,青州街头经常会出现一些分歧,甚至会大打出手,
但陆文这一行人是出门跑商,并不同于当地人,若是出了事,肯定是有很多麻烦的,加上他们不同于普通跑商的,底子没有那么干净,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
陆达对陆文敬佩之情已经犹如滔滔江水般了,只是陆方听到陆达不下十次都在夸赞陆文,就忍不住抱怨。
“陆达叔可要分清楚,我才是你的徒弟,你现在处处恭维阿文,我可是要吃醋的,阿文早期还是我教的,没想到现在都成我师傅了。”
陆文一行人到青州已经两天了,陆文并没有和陆方他们穿上短打的装束,而是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儒衫,一副书生打扮,
加上他相貌过于精致,皮肤更是白皙,即便儒衫的布料太差,看着也不像穷家少年,反倒是像富家子弟故意打扮成穷人家子弟在街上闲逛。
而路过的行人,不管是男女都会频频向他回头,陆达心思敏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阿文在眼界和见识上确实厉害,当我师傅都不为过,更不要说当你师傅了,
不过他什么都好,就是长得太好了,像我们这种在外行走的人,反而是负累,惹人如此注目,想做什么都不好暗中行事!”
陆文苦笑不已,自从好多人都说他长得过于精致,他早就找个机会,在铜镜中看了自己的相貌,
这个时代的铜镜并不如何清晰,但也能看的清楚,确实长的有点过分了,可是人都已经长成这样,大楚又没有整容技术,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整的平常一些。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高明的伪装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着,还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虽然很多人都会盯着我看,但跟在我身边的你们,就可以尽情的暗中动作了!”
陆达和陆文虽然觉决定走水路回去,让官府能在他们记录本上对上人数,但具体怎么回去还是一大难题。
加上最近风声查的这么紧,搜查的时候一定会把货物翻来覆去,所以他们想把生丝和私盐混在一起的想法就作废了。
不过现在还没有上路,任何策略都可以调整。
陆文还没有想到怎么回去,反倒是陆达那边有了好的消息。
“我们兵分两路,阿文去打听如何回去,我去打听私盐的价格,这个方法是对的,
最近因为风声实在太紧,私盐的价格确实是下降得厉害,若是我们能及时带回去,价格还能涨上不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运回去,阿文!你想到办法了吗?”
陆文也明白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期,叹气得对陆达摇头说道,“这两天我跟方哥到处打听,确实想到了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可不可行,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
陆达听到陆文已经有了思路,不由得欣喜,忙问道,“到底是什么方法。不如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不是说三个臭皮匠抵得过诸葛亮吗?我们一起商议,说不定就能想出办法来。”
陆文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把想法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下,“我打算扮作游学的学子回临州,你们就扮作我的随从,我们坐官船回去,
只是我去官船署问了一下,做官船要秀才功名以上才可以,我如今还未科试,所以能不能坐上官船,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陆达立刻明白了陆文此言的用意,他就想坐官船躲过朝廷的搜查,这样一来,不管是他们带的是什么东西,只要上官船的时候随意给船主报备一下,就没有人会查他们了,那陆文买生丝跟私盐鱼目混珠的法子就能用上。
陆达不由得更佩服陆文,思路也立刻开展了出来。
“并非一定要秀才才能上官船,有名的才子也能上,不如你在青州城里传出点才名,官船署说不定会卖你几分面子。”
陆文虽然在临州小有名气,但也仅限于陆家村附近,
陆家村都是相亲!都见识过他的才学,所以比较认同他,但到彭城中就说不定是排到什么排位上去了,
他想一个月之内在青州打出名号,估计是很难的。
陆达的这个法子只是异想天开,不过陆文也不是什么沉稳的人,就答应一试。
“这几天我想个办法闹出些风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