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根手指都被鬼娃娃扯了下来。

啊啊啊啊

惨叫声撕扯声带，从石耽喉咙里发出。

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一股晕眩袭来。

最后一丝意识被求生欲强撑着，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手上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大脑在极度疼痛和恐惧的刺激下开始变得疲惫不堪。

“我要.....死了吗？”

一幕幕记忆如同幻灯片般播放。

五岁时被父母抛弃，正值深冬，雪花飘落，衣着单薄的小男孩站在路边，冻得瑟瑟发抖。他沿着火车道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双脚彻底没了知觉，倒在的雪地里，旁边是已经冻死很久的流浪猫。

十岁，整个孤儿院最关心男孩的护工死了，那个漂亮大姐姐，每晚都会给孩子们讲故事。那一年她才26岁。

院长骂男孩是灾星，说薇薇当初就不该捡来这个孩子，他是个丧星，才五年就被克死了，真可怜。

后来十三年，从男孩到男人，他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度过。

在名为生活的泥潭里苦苦挣扎，光是活着就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累，好想.....睡觉。”

石耽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可就在眼皮闭合的前一瞬，

一道身影猛地出现。

方炆！

仿佛一道光刺破黑暗，灰烬之地燃起熊熊烈火，希望代替苦涩。

一抹欣慰和如释重负爬到他的脸上。

在意识即将停顿的时候，石耽感觉嘴巴被一只大手撑开，塞进了一个东西。

一丝电流传遍全身。

首先恢复的是味觉，一股熟悉的香味在舌尖处化作暖流。

接着，暖流涌动，触觉恢复，手臂处的剧痛逐渐加剧，但很快暖流汇聚到剧痛处，疼痛也渐渐被抑制住，开始变得奇痒无比。

跟他妈过山车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视觉恢复，

石聃猛地发现，刚刚还被扯的手臂已经长了出来，看起来粉嫩无比。

他忍不住咬了一口，剧痛感瞬间传来。

痛叫一声。

"醒了？”

方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啊，我......”

石耽感觉自己心里有千言万语，但不知从何说起。

“没死就好。”

方炆起身向外走去，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与石耽擦身而过。

待看清楚那东西后，石耽顿时石化在原地，

“方方方方方......方炆。”

听到声音，方炆回头，看着他，满脸疑惑，

“怎么了？”

鬼娃娃也同样回头，对着石耽，嘴巴裂到耳根，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

看着二人好像还认识的样子，石耽顿时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嘴里哆嗦着：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你什么？”

方炆疑惑问道。

“靠。”

吐出这个字后，石耽彻底瘫软在地上，仿佛一朵泄了气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