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鸣山看金玉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也正视了这事儿,
“金玉,你承包竹林这事儿是你娘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我娘的意思,您说我一年的承包费给您交多少合适呢?”
村里人除了柳氏一家人和黄氏知道箫玉有了当家权,其他人都不知道,箫鸣山脑子被箫玉的话绕的晕了一下,一提承包费的事就立马来了精神。
“你承包那地用来做什么?”
既然承包嘛,他当然要知道对方的用途了,若是为了几两银子就要为此毁了那片林子,他可是罪过就大了。
多少年来村里人只知道伐竹子编筐编篓子或者插地上隔菜园子、弄鸡鸭圏,也没别的用处了,但它再不济也是祖辈传下来的,就是村庄的一部分,若是林子在他手里被糟蹋没了,他是枉为村长的。
早些年有村民说要把百亩竹林给毁了种田,被老一辈子的老人给严厉制止了,这片林子约有上百亩,一直延伸到西边葫芦山的半山腰,毁林子可不是简单的毁了就没事了,连带的恶果会接连出现,祸害村众的。
老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就吃水,要是把这林子给毁了,山神可是会发怒的。
几个人不信,就偷偷的进行,可没几天就都停歇了,挖竹子费体力不说,家人可还是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谁也不想山神发怒,也不想背后有人戳脊梁骨,于是从此谁也没有再提过毁林种地的事。
“您是咱葫芦村的大家长,心里就是不想有人破坏这林子,您放心好了,我不会破坏林子,您可以派人看着,若是发现我毁林子来种地,您立马就可以把林子收回去,字据上可以写清楚。”
这事情没办成之前她可不会傻乎乎的说林子里冒头的嫩竹笋子能吃,她是要挖笋子来卖钱。
箫金玉打小也从她爹娘闲聊时听说了早些年有人要毁这竹子的事。
箫鸣山看了看箫玉又看了看有点莫名兴奋的郭嘎子,郭嘎子忙说,“箫伯,金玉给恁拎来了一坛子酒,回头她得了空再亲自给恁做桌可口的下酒菜送来,好吃着呢,我昨儿尝了几口她的手艺,就着酒吃太好吃了。”
好酒的箫鸣山一听就来了劲儿,“那,咱到时候坐着好好喝它一通,金玉这坛子酒不够就再来一坛子。”
箫玉听着嘴巴直咧咧,说的好听,看他到时候能舍得才怪。
“阿翁,您想好了没?这租金我要交给村里多少银两呢?”
箫鸣山正了正身子,暗恼自己一提喝酒就忘形失态,就大手一挥,说道:
“反正林子也没啥,只要不破坏就行,由人管着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就随便给,一二两也行,没有的话就先欠着。”
他知道箫玉家的苦,他有些为难的说出了这个数目,箫大柱的棺木刚刚入土,余氏又做出那样的事,又听说她家都开始吃树叶子了,她家里恐怕要揭不开锅了?
二两银子?不多,太少了。
“阿翁,那,我就承包三十年,每年年底给租金,不过,租金不是二两,是…十两,您老人家看看可好?”箫玉有些心虚的说道。
上百亩的竹林啊,那可都是钱,她本来是要说二十两呢,想到她家里的情况,前世里她也没经过商,哪怕任何一个小生意她都没做过,若是一切顺利,后期再商量涨租金的事也是可以的,毕竟钱由少变多的话更容易让人接受。
她看着村长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坐在那里却再没什么别的反应,就撇到了紧皱眉头一直冲她微微摇头使眼色的郭嘎子。
“阿翁,你看咋样?”箫玉又问。
箫鸣山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动不动就头发晕,“丫头,你是受啥刺激了,嘎子,去了趟镇上,咋就没带她找个大夫看看呢?”
村长箫鸣山责备的瞪了眼郭嘎子。
“阿翁,我没生病,我也不是说着玩的,是要立字据的,我承诺的十两银子当下还拿不出,我会在年底一并结清,我知道承包土地一般都是有了收成就结清,但竹林不同,咱就定为年底提前结清,您说呢,阿翁?”
郭嘎子知道她是铁了心要把林子承包下来,可村长都说了每年承包费一两或二两,嫌多的话还可以少些,她怎么就犯傻了呢?开口自己给提了几倍的价?
他忍不住了,“金玉,你这些想法你娘知道不?十两啊,都能买五亩田地了,你还承包三十年,我可是听你婶子说,你娘的身子已经禁不住任何事了…”
箫玉只所以没提前告诉郭嘎子承包竹林的事,一方面,怕村长没在家拖时间会有变数,再者说了,也怕一说出来会有阻力,这不,果然有了阻力。
她也知道承包费越少越好,可这片竹林带来的收益她运作好了,多几倍算个啥,再多几十倍她也能接受,竹林里可不是只会出竹笋的。
只是诺大的林子,只她家人这几口子人,陈氏和大聪不能算上,干不了什么,指定不行,是要多雇些人的,挖笋子那绝对是个大体力活,靠着村长,好多事也都好办多了。
“郭叔,你那驴车在外面,就十月姐我不放心,你帮我看看去呗。”
郭嘎子看着一脸笑嘻嘻的箫玉,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了,她这是要刻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