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溪水边,箫玉要下鱼饵了,在她看来钓鱼就是很简单,鱼饵下对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只不过是用皮树叶子捏软把里面的汁水捏出来些团成小球钩在鱼钩上,因为没有细心制作饵料,所以能上钩的也就几条勉强刚够一搾长的小鱼,最大的一条鲫鱼也就八两多重,这样的才两条,做汤是够了,小鱼嘛就准备下油煎炸。
箫玉随身带了刀来,就着溪水把所有刚钓上来的鱼都剖开清理干净了,也省得回家还要费水。
本来她是打算让大聪拿来竹筒和铲子蹲在离水稍远点的地上挖曲鳝,大聪说不想去,只想呆在大姐的身边,箫玉知道他这是不放心她呢,家里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一连串的变故,都是从她落水开始的,大聪小小的心里肯定也清楚的,所以才一直跟着她守着她的。
这么呆萌的弟弟偶尔犟上一次还是为了她好,箫玉自然愿意顺着他的意思了,大聪说啥就是啥了呗。
收拾好了鱼,她拉着大聪的手去了上次陈氏带她去的那片草地,因为长期没下雨,自从上次捡了为数不多的十几片地皮菜,这次竟然只发现了两片,而且干巴巴的,边缘处用手指一搓磨都掉了。
箫玉有点失望,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心态,这个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它还有一个名字就是叫“天菜”,往往都是在雷阵雨后从田间草丛里长出来,所以又被称为“雷公菌”,它的蛋白质含量比鸡蛋、木耳、银耳还要高,总氨基酸的含量与发菜、香菇比较接近。
既然老天没赐给她,她就只能等着春日的暴雨了,她相信暴雨过后,这里必定会让她收获颇丰的。
回到家她就指挥兰子烧地锅,弄了两个竹笋,和一块抹了盐的五花肉,这肉还是前两日恒香酒楼的六子赶马车来送过来的,已经吃了一半了,她今儿想让马伯和马十月以及大牛都在这里吃,虽说是拿工钱,可她就是想对他们好,所谓人心换人心,人对她好上一尺,她就总想还回去一丈。
做的就是恒香酒楼如今的招牌菜“翡翠白玉腊红汤,她做的更加实在,五花肉搁的多,因为这道菜有汤了,所以那两条大点的鲫鱼就准备红烧了,她把昨儿个陈氏买的一大块豆腐过了水去了豆腥味后在笊篱中控着水分,案板上准备好了大葱,花椒,蒜头和红辣椒准备做一道香辣麻豆腐。
兰子烧着小火慢熬着汤,大聪在大门口拿着铲子忙活自己的事情,陈氏还在堂屋房檐下做着针线活计,只有箫玉闲了下来,她看看水缸里只剩少半缸的水了,她索性拿了扁担担了木桶就出了门。
她走过马十月家的院墙外,看到她家厨房的烟囱在冒烟,就在门外喊,让马十月别做饭了,等会儿去她家吃,都准备好了,马十月答应了一声,箫玉才又挑着水桶继续往井边走。
正是准备晌午饭的时候,用水的多,井边围了好几个人边往外提水,边说说笑笑,有几个妇人看到箫玉走来了,也没在说什么,只笑着听别人说话。
这个别人正是王刘氏,腰都伤了也没能挡住她摆弄自己的口舌,正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鞋底子唾沫横飞,估计说的太专注了,鞋底子上的针连着粗麻绳都拉到了地上粘到了水渍里却还不知道,也没人提醒,自然,箫玉走近了也没人提醒王刘氏。
估计村里太寂寞,都想看些热闹出来,毕竟围绕箫玉这阵子的闲资话题着实不少,可以说有箫玉出没的地方多半就有事发生。
“别看有些个人长的一副乖巧柔弱样,那骨子里可是骚的很呢,我可是亲眼见到了,那从水里捞出来时身上都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淌水,一个女娃子家家的就这么湿乎乎的躺在男人怀里,那还有个好,啥不都得被人给看到了?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男人啊,他还是个老光棍呢。”
有妇人听着来劲了,“长生他娘,你这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是哪个村的人呀?我都没听有人说过。”
箫玉就站在不远处也没动弹也没说话,就那么笑吟吟的看着王刘氏的背影,反正水井就一个,打水也要一个一个挨着来。
“还哪个村,我又不常出村子,我告诉你们,可别说是我说出去的。”,王刘氏压低了声调,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有两个妇人还把头凑了过来。
一看自己的话得到了重视,王刘氏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你就看咱村那郭家老光棍成天往哪里跑呢?跟不要命似的上门给人干活,还总留家吃饭,还真把自己当倒贴的劳力了。”
听明白过来的妇人脸上的笑消失了,还有人扭头去帮别人提水。
村里人都知道箫家闺女落水的事,却都没看到是郭大牛抱回来的,而是箫大柱,这不明摆着诋毁人家姑娘的名声嘛!这后面还站着作为当事人的金玉,看来王刘氏上次被金玉打得还不够狠。
“金玉,你也来打水啊!我打好了就帮你提。”
一个面色发黑,头发梳理的光溜溜的妇人对着王刘氏身后的箫玉打招呼。
“不了,大亮嫂子,我自己可以的。”
就见王刘氏猛的僵直了身子,瞪着这几个妇人,用眼神责备她们没提前说一声,然后艰难的转了个身,拖着步子就要绕过箫玉走开。
箫玉哪里会让她走,脸上的笑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