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用篮子装了两个大碗,五花肉炖竹笋的汤菜,也就是恒香酒楼那道菜单独装了一个大海碗,其它几个菜混着装在一个碗里,又装了些高粱和梗米焖的饭,再用一大块儿抹布盖在篮子的上方,交给了大牛。
因为有汤,她就嘱咐大牛慢慢的走路,步子迈小点。
说的大牛和身后的马十月都有些脸红了,陈氏也瞪了她一眼,她才恍惚明白自己好像有些唠叨了,在这里人看来,就有些像婆娘对自家男人的唠叨了。
箫玉丝毫没有感觉羞涩,她就是她,她对每个人都会是这样的,干嘛要脸红,她的前世里,脸红几乎在她脸上就看不到。
她的认知里,哭是懦弱的一种体现形式,脸红则是不自信的一种体现。
马老汉一进家门就从角落捡了一块碎瓦片收拾起了他手里的铁锹,一边笑呵呵的看着大聪在伺候那几只母鸡,郭老二跟在后头帮忙。
饭摆上了桌,马老汉才扔掉了手里的碎瓦片。农家使用的农具诸如铁锹,铁镐,犁杖等等用过后上面若有湿土或泥巴没弄干净,就要及时清理,不然时间长了,容易生锈,所以单从家里农具的干净程度和锋利光泽度就能推断出家里干农活的男人或女人是不是勤快,够不够心细。而清理时所用的往往就是随地取材的硬物,碎瓦片,一块碎砖头,甚至一截枯树枝都是可以的,若是实在糊的结实的,一般都是泥巴干掉了的,用小铁铲子都是可以的。
无疑,马老汉和郭大牛用的家伙什都是尖端幽幽的泛着亮光,对待手里的东西简直比有些人家伺候媳妇的还有耐心。
饭桌上,马老汉直感叹,这顿饭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金玉,这鱼咋就那么听你的话了,你只要一去钓鱼,都一个个的往你鱼钩上撞?”
马老汉吃完饭就问箫玉,郭老二也抻长了脖子听着,之前被箫玉的大胆动作给吓住了,但这没不影响他想知道答案的迫切愿望,这清溪就好像她们箫家的后池塘,鱼就像专门给她家养的一样,想吃鱼的时候,这鱼很快就能到她家厨房的锅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郭老二猜的没错,箫玉确实有,她也没瞒着他们,就说了皮树叶子能钓鱼的事,同时也说这种方法也就能钓到小鱼,大鱼基本不上钩。
马老汉听了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毕竟吃鱼是要吃大鱼,这么小的鱼也没什么吃头,再说,用箫玉油煎炸的做鱼方法也着实太费油了,而且,太小的鱼他也不忍心。
箫玉自然也知道钓大鱼的方法,只是这方法有些费事,她就没说,再说了,若是说出去了,恐怕村里的人都出动的话,这清溪里的鱼也要被钓光了。
郭老二一听,就说他哥不知咋样了,回家看看去,说完就跑了。箫玉知道他的想法,也没理会,无非就是和他娘再次强调一下他家后院那些皮树的重要性,让他们不要再动毁了的心思。
箫玉记得前世里这种树很多,而这个葫芦村的皮树却不多,即便是有,那也都是成片的长,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早就被惜地如命的村民给清除的差不多了,靠近山的一处倒是有很多,只是有些远,自然不方便。
又坐了一会儿,马老汉就又去了林子,箫玉让他回家歇会儿,马老汉只说在家呆不住,还不如多挖几个笋子呢,马十月也要去,被马老汉给瞪了回来。
箫玉和兰子在厨房忙活,陈氏也在套间里忙活,马十月是个闲不住的人,看到陈氏放在堂屋门口的针线活,她就坐了过去。
她和马老汉身上的衣服都是她做的,虽说能做得出来,可是针线活计一般,针脚不算精细,不过有个特点,密实,陈氏从厨房出来一看她坐在那里,赶忙就喊停了,陈氏觉得她自家闺女身上穿的衣服不能马虎,得要她自己来缝。
这次箫玉买了鞋面,足够给全家每人做一双单鞋了,鞋面好弄,就是这纳鞋底子要费些时间,她就把正在给箫玉纳的一只千层底给了马十月。
“箫婶子,等会儿咱就做这个活了是?”
“等会儿就把菜种子撒进去,撒完也就没事了。”陈氏答道。
“干嘛要等会儿,现在就去呗,种子在哪里?”,马十月把鞋底子往针线笸箩里一放,就问陈氏要菜种子。
陈氏就和马十月一起去了墙外,箫玉和兰子忙完也去了,不一会儿,大牛吃完饭也来了,只是脸上表情很怪,沉着脸不高兴的进了林子,箫玉就猜想他肯定是听到什么了。
确实如她所料,井边的事只一顿饭的光景就传开了,甚至还有个别好事的人添油加醋的,还有人揣摩王刘氏的话或许是真的呢,不然王刘氏咋就那么一口咬定了,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大牛家是住在后街,大门口朝南,堂屋后面的空地上经常会有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大牛的娘去解手的功夫,就听到了这些人的唠嗑,大牛回家后,他娘就给大牛说了,还说了不要让大牛再去给箫玉家做活的话,免得惹人口舌。
箫玉她们是先撒的菘菜种子。
撒菘菜种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先在表面撒一层灰,然后锄头稍偏,用其中一个尖端在松软的土地上划出一条一条的沟,沟不能太深,深了种子不容易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