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怎么敢。”常氏都被吓呆了,脑子一度缺氧,她是寡妇身,还带了个吃白饭的累赘才入的这个家门,有多难她心里最是知道,小翠的心思她知道,无形中也刻意的帮过她,比如假意崴脚的事,可这害人的事她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她不相信她生的一手拉扯大的闺女会有这心思。
小翠见二柱和常氏都问她,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爹我没有,娘我没有,我…呜呜呜…郭大牛可以做证人,他看见了,阿婆你就让爹去问问郭大牛就知道了。”
小翠就算被打死也是不会承认这个的,只要她不说,这事就没人真正知道咋回事,何况闹起来的话,还有一个郭大牛不是?
接着,小翠又说道,“阿婆,你亲口说过她命硬克死了人,这话都传到了镇上,恐怕茶楼里的人都在嗑着瓜子闲聊咱家的事呢。”
常氏忙走上前两步,“小翠,你别说了,你咋就能这么…”
余氏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不只嘴硬,还一丝悔过都没有,金玉是落水的人,平时就没有说谎骗过人,作为她的阿婆,竟然还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说出那么多狠绝的话,如今,余氏的心里不是没有波动,她只想就此把这事给压下来,她也是好面子的人。
如今小翠正值说亲的时候,小翠的去处她已经在考虑了,早早的打发出去得了,可此时,这丫头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把她说过的绝情话给摆了出来,气急了,余氏反而就笑了,
“野丫头你给我记住一句话,我能说的话只能我说,还轮不到旁谁来说,这话我也给长生他娘说了,以后家里谁也不能再给我提。”
之后她走到小翠的面前,抬起了干枯得只剩一层老皮的巴掌,“啪”的打在了小翠的脸上,“丫头你记住了,这一巴掌是给你提个醒,赶明儿起,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去镇上上工,家里没你的白食可以吃。”
常氏听余氏的意思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别说一个巴掌了,就是几十个巴掌也不多,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一墙之外,箫玉的耳朵紧贴墙壁,东院堂屋的门内断断续续传来余氏的话,还有小翠低低的啜泣声。
这都是贺小翠作死作出来的,想要动心思坏了别人的名声,没想到倒是把自己给逼得如此被动。
本来她要上茅房,就被余氏的几声大嗓门给定在了墙壁上,她剁了下有些发麻的脚,抬头看着被余氏一声令下拔高了很多的墙头,这听墙根的活还真是累,没意思,她解了手后就回屋睡了。
一早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外面好像是郭家老二和郭大牛以及陈氏的声音。
她看了看陈氏放在枕头边的白底粉花的新衣裳,就把昨日那身衣服拉了过来,很快的穿好衣服下炕,拉开门往外一看,天光大亮,时间比以往晚了些,院门大开,郭家的驴车就停在门口。
东西都已经用麻袋装好了,一百五十八斤的竹笋用两个麻袋装了,估计是听陈氏说了箫玉也要去,都等在门口,看到堂屋的门开了,都看了过来,又都飞快的把视线移开了。
陈氏早就把热水给金玉准备好了,看她洗好了脸,就把家里唯一的小竹篮子塞给了她,
“金玉,别让人等急了,这有几个贴饼子,你路上吃,还有煮鸡蛋,刚出锅,小心烫手…”
“你咋没穿我给你准备的新衣服呢?你身上这衣服穿不出门。”
箫玉弯腰喝了几口热粥,又在脸上抹了层灶洞下的灰,小声道:“娘,你就别操心了,这样才不会有人惦记哩,嘻嘻。”
说完拿了篮子就走,陈氏才恍然,“你这丫头,啥时候这么鬼的哪,那东西带了吗?”
箫玉知道她说的啥,摸了摸袖口里的防狼武器,对陈氏点了点头。
等坐上车经过东院时,常氏出来倒水,就看到箫玉和郭老二坐在驴车上,她为难的看着箫玉张了几下嘴巴,最终啥也没说,回身走了。
箫玉昨夜偷听墙根时好像听到了余氏要让小翠干什么,后面没听清,箫二柱从堂屋出来时就说要常氏明儿起早做饭,直到刚才她看到东院里面院内的驴车才知道,估计小翠又要上工去了,做了这样的错事,余氏能留她在家才怪。
到了镇上,箫玉并没有发现镇子里有沈家恶少的通缉画像,拦了一个路人才打听到原来昨日晌午过后张贴出去的画像,到了天黑就被人给撕下了,这日头都起来了也没见官府有任何的动静,她就猜想应该是沈家又暗中行事砸钱消解此事了。
一行人到了恒香酒楼,因为东西多,干脆这次把驴车直接驶了进去,酒楼里面的伙计都认识箫玉了,看到他们立马就打了招呼,把竹笋过了称,就让她们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刘掌柜身边的六子就来了,
“前夜里发生的事想必箫姑娘也听说了,我们恒香酒楼的生意平白无故的受了累及,后面的住客也没几个了,刘掌柜身子有些受不了,让我转告箫姑娘,原来说好的隔一天就送一百五十斤竹笋的数量实在太多,这两天就先别送来了,缓个几天兴许就又好了呢。”
“这样啊,那一大片的竹林啊,可惜了。”郭老二忍不住在后面插嘴。
六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