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等着排队看病的人闲着也是闲着,就把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败坏箫玉名声的消息都说了,还说这不知是哪个黑心脏肺的人胡乱编排的。
李福顺并不知道箫玉家的具体事情,这一听,顿时咂舌,一旁的李陈氏也听得是双眼含泪。没想到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过的会这么惨,同时夫妇两人也觉得他们当众说出来这些,该是无意中帮了箫玉她们一家人,为箫玉正了名声。
最后一算银子,他们夫妻两个犯了愁。
名医的诊费是免了不要钱的,可名医开出来的方子药钱却是不少,五付药钱就是三两六钱银子,可他家就算卖了母鸡,东拼西凑的,手里也才有二两多银子,家里还有娃,也要吃喝生活哪。
“大夫,能不能?把药方调整一下,家里实在是…”李福顺苦着脸哀求韩清然。
韩清然摇头,“这药方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说的李福顺神情沮丧不已,怪自己没用,连个药钱都挣不来,抬腿就要走,被叫住了。
“你们先别走。”
韩清然扭头就冲马掌柜一抬手,马掌柜就过来了,“他们帮了箫姑娘,这次的药钱,算我账上。”
喜的李福顺自然是千恩万谢,但还是坚持把手里的钱付了一半出来,剩下来的钱准备回去后还还的还回去。
李福顺猜对了一点,箫玉确实是不想有人知道她的家在哪里,若有人问起来她如何救的人,她要如何解释才不让别人误会?
箫玉在柳记杂货铺子买好了半斤家用的盐巴。柳家杂货铺子其实并不顺路,她故意绕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看看柳家姑娘在不在,看能不能探到什么事,可是,直到她买完东西出了门也没看到柳家姑娘的人影。
她就在路上问了柳青青柳家姑娘家的情况,郭老大抬眼看着远处的田地沟壑,箫玉知道他在听。
上了车到了镇子外头,柳青青看到路上没什么人了,终于忍不住替郭老大俩问出了也早就想要知道的答案。
“金玉,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你啥时候会给人治病了?莫不是哪个神仙给你传授的技艺?连名医都没辙的事情,你也太牛了,都能把人给救活了。”
箫玉脑中灵光一闪,就“噗嗤”一声笑了,
“我哪里会,其实那人根本就,就没死,我只是不知听谁说过这法子或许能给人叫醒。还名医呢,连人是死是活都诊断不出来。”
箫玉觉得如今的自己简直太没品了,连这种诬人医术的招式都用上了,实在是,哎,她在心里为自己的“卑劣行为”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她还想不到自己要怎么说才能把这事给圆过去,箫金玉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医学,她自从来到这里,表现出来的不同已经不少了,她只把所有功劳归结到死去的箫大柱身上。
可这医学嘛,箫大柱也从来就不会,这让箫玉胡诌不了了,没办法。
名医,委屈一下,就你了。
“没死,不可能?所有人都说那人不但长相出众,医术也高得很。”
“青青,你,说话注意些。”
郭老大不得不红着脸出声提醒他这个表妹,哪有一个女儿家的如此当着外人随意品评陌生男子的长相的。
柳青青却不以为意,“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金玉,你觉得呢?”
箫玉真不知柳青青脑子里的回路少了几个圈圈,说出来的话压根就和郭老大提醒的内容不是一个频道的。
于是车上除了柳青青叽叽喳喳的,,其他三个人都不说话了,直到车子拐了弯把柳青青给送到了柳家洼,车上才算恢复了宁静。
临到地方前,箫玉把六个大坛子的九十文钱硬塞给了柳青青,柳青青不要,箫玉说她如果不收,下次再买坛子就不来柳家洼了,柳青青才勉强收下。
柳家要留下他们吃饭,被箫玉等人给拒绝了,她确实有些累了,回家後还要腌酸笋,若是在这里吃饭,少不了多寒暄几句,再加上吃晌午饭的时间,一耽搁,说不定下半晌就得过去了。
就这么,箫玉在驴车的晃晃悠悠中神思恍惚的进了村子,回了家,正好赶上陈氏在擀面条,就赶紧洗手过去帮忙。
今儿的面条是陈氏用绿豆粉掺和着白面做的,吃起来特别的有味道,透着嫩草的黄绿颜色。
“娘,今儿晌午吃面条?”箫玉看到了锅灶台上搁着的两个鸡蛋和一根大葱。
“姐,你可算回来啦,娘一直就念叨你呢,不放心你,娘说今儿**蛋大葱的绿豆杂面汤。”
“哦。”箫玉哦了一声,就撸着袖子就过来要把拿着擀面杖的陈氏给替下来。
陈氏执意让箫玉歇着,不让她帮忙,箫玉夺了几下也没成功,就坐在了大聪递过来的小板凳上,问兰子的字练的如何了,兰子就一脸为难的说这字也太难写了,每次她拿笔就觉得手里的笔不听使唤,好像故意和她做对一般。
箫玉心里暗叹,这兰子果然不喜欢这个,看来就只得在针织女红方面给她用些心思了。
兰子坐在灶洞底下的小马扎上,手里正握着一个鞋底子在纳着,还有模有样的学着陈氏的动作用针头时不时的在头发丝里划拉那么一下两下的,动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