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万千的箫玉庆幸自己成了箫金玉,而非一头猪,一只狗,亦或是其它不能随意掌控自己命运的生物。
“娘,等到咱家不忙了,有钱了,我就给你和兰子、大聪做点别的花样面条,我在镇子上看到有人说过,咱到时候试试,这擀面条太累人了。”
陈氏就笑了,宠腻的瞪了眼箫玉,“面条还不都是擀出来的?难不成揉搓几下就能成?”
箫玉心想,可不就是嘛,兰州拉面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只是太过费油,家里这个样子,陈氏亲眼看到如何做后,会心疼油的。
家里有现成的鸡蛋,自从买了六只鸡后,家里几乎每日就能收上来三个蛋,箫玉听陈氏说,新买的鸡刚挪换了地方,不怎么下蛋,再过几天熟悉环境了,就会下蛋更多些。
就这每日的三个蛋,箫玉让陈氏和兰子大聪每天早上吃一个,可箫玉发现陈氏都是舍不得吃,放到次日给兰子吃,这才攒了两个蛋。
箫玉让兰子收了手里的针线活,就开始炒菜,这次炒菜她用的是菜籽油,因为有鸡蛋,咋做都是很香,等到油热了刚冒出一点烟时就把搅碎的鸡蛋倒进锅里,等到还未成型时就用铁锅铲搅成小块,再倒入切的很小的大葱翻炒出味,添水,等到水烧开了,陈氏已经把擀好的面条用黄面拌匀,用黄面是因为面条表面洒了黄面不会粘连在一起。
这顿饭自然是连汤带面条的吃了个饱,箫玉就让兰子帮着陈氏收拾厨房,她拿着菜刀就出门,一头扎进了竹林。
等到箫玉在竹篓旁用菜刀给十几个竹笋褪去笋衣后,郭大牛和马傻头才陆陆续续从家里吃饭回来了,箫玉就让郭大牛把挖好的竹笋都堆在了她前面的地上。
马傻头一看箫玉做的事,就让大聪去家里把他十月姐叫来,顺便多拿把菜刀来。
挖竹笋是力气活,原本马十月帮家里干些重活他也没觉得什么,自从上次不小心中毒后,他就被吓破了胆,再也舍不得十月做什么重的活计了,他看箫玉手里的活计也不累,就是像给玉米棒子去皮一样,把外面的皮揭掉,他就想让马十月过来帮忙了。
马十月来时除了菜刀,还带来了两个小板凳,和箫玉一人一个板凳就坐下来开始了手中的菜刀活。
马十月经过箫玉的指点,很快就学会了,毕竟干惯了农活,又是箫玉手把手教的,学这些还是挺容易的。
她们把剥过皮的白生生透着点淡黄绿色的嫩笋放到一个竹筐里,将近一百斤的毛笋子去皮后轻了很多,也不大站地方,一个筐就够装了。
箫玉就要和马十月一起抬着去院子里,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咋的,郭大牛就双手掬着三个刚挖出来的竹笋跑过来了,让她们别动,他双手一用力就提了起来走在了前面。
箫玉就和马十月跟在后面,马十月就一直低头看着地,也不说话,脸色也不大对劲,有点红,箫玉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要和郭大牛离的比较近,马十月就开始不正常,郭大牛不在的时候,马十月就有说有笑的。
三个人一前两后的都走出了竹林,谁也没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马傻头脸色铁青,瞪着郭大牛的后背恨不得戳出无数个洞来。
郭大牛把大筐弄到了院子里,看到箫玉又去挪动二十斤装的大坛子,就过去帮忙,几趟下来就把坛子都弄到了院子中间。
“大牛哥,呵呵,还要辛苦你挑几桶干净的井水来,然后就没事了。”
她并没有把恒香酒楼刘掌柜说的暂时不让送货的话说出来,她也嘱咐郭家兄弟不要多说,她不想家里人心里有压力。
郭大牛哦了一声就拿起挑水的扁担挑着木桶就出门了,马十月要帮忙,箫玉没答应,让马十月回家去了。
并不是她自私,实在是八字都没一撇呢,等这酸笋子啥时候给她带来经济效益了,她才会考虑别的,哪怕让马十月无条件入股都行,可是,现在不行。
她和陈氏在厨房先用谷糠把大案板和两把菜刀的反正面以及刀柄都糙刮了几遍,又用淘米水冲刷干净最后用水缸里的井水冲刷了一遍,她反复强调,腌制这个酸笋是一点油都不能粘的,否则只会白费力气腌不成,还告诉陈氏,这一点对谁都不能说。
陈氏知道箫玉反复强调的事情肯定很重要,就小声告诉箫玉让她放心,就连兰子和大聪都不会让知道的。
“大姐,刚刚十月姐干的那点活算不算半个工?”大聪在门外问箫玉。
自从开始认字,箫玉就专门做了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的是每日竹林里上工的情况,若是晌午或者下晌干了半天的活就交代大聪记半个工,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聪有了认字的动力,为了做好大姐交给他的这项事情,他还有意认识了箫玉写出来的其它字,虽说好多不会写,但从字面上还是能知道意思的。
“虽说干的时间短,嗯,那就算半个工,你等下晌过后他们离开前把本子拿出来让他们看看,好心里有个数。”
“哎,那我记下了。”大聪就跑去了西间房里,纸笔本子都在西屋搁着呢。
陈氏看着大聪的细微变化,抬起袖口背转身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低头用菜刀把鲜笋从中间劈成两半,若是个头大的笋子就切成四部分,或者更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