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玉只寻思了几秒便将这些疑惑抛到了脑后,她也没问吴氏,就笑着道:“嫂子太见外了,你就陪我娘说会儿话,我去去就来。”
箫玉就让陈氏陪着吴氏,她去屋里拿了钱。
不远处的兰子也在照看着大聪和冬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大聪对冬生特别的亲近,双眼熠熠生辉,看到冬生的眼睛盯着小黑看,就把小黑抱的更加近了些,想试图引导冬生摸摸他的小黑,被兰子给阻止了,她担心大聪被打。
箫玉走出家门,顺着街道刚刚走出两步,就看到前面大老远晃过来一个拉着板车的身影,很是熟悉,她不由两眼微眯,转身退回了院子里,就看到林吴氏正在指着不远处的西山墙棚下的六个大坛子问陈氏:“你家这坛子里是酒?”
陈氏笑着说道:“哪里是酒?再说家里也没人喝酒,是我大女儿金玉想出来的点子,说什么林子里的笋子太多了,要腌酸笋吃。”
吴氏就问,“箫姑娘的手艺啊,那指定好吃,这腌制笋子肯定比腌制咸菜复杂多了。”
陈氏“扑哧”就笑了,“哪会,这比腌咸菜还简单,就是…”
箫玉就打断了陈氏的话,“娘,你看外面谁来啦!”
腌制酸笋子还要等好几天才能好,这件事情她不想有太多人知道,陈氏心地太过善良,又对吴氏和冬生诸多同情,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放心陈氏,这一回身,果然,陈氏就想要啥话都要往外掏。
陈氏一听箫玉说又有人来啦,就让吴氏先坐着,随着箫玉走向院门口,就对上了箫玉责备的目光,顿时明白了,“玉啊,你说的话我记得呢,放心,娘不会乱说的,可是这里面放的什么,村里人多早晚都会有人知道。”
箫玉不由扶额,陈氏只是最平凡不过的一个善良农家妇,整年跑的最远的路就是自己家的田地,只头顶院子上空的一小片天,她不能过分的要求陈氏一下子就能明白何为商机,何为先机。
“娘,你还是啥也别说了,就说不知道就行了,有啥事你都让别人问我就行。”
一般腌菜都是一层菜一层盐的,而她做的腌酸笋可是只用了井水和鲜笋,连盐都不用放的,除了买坛子的成本,其它成本为零,陈氏若是提前透漏太多,她也别想顺顺利利的领银子回家了。
陈氏就弱弱的小声问到:“玉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那,那,那咋办?”
箫玉就拍了拍陈氏的胳膊,安慰她,“没事,没事。”
母女两个刚一出门就迎来了人,就看到一个面皮发白,脸型瘦削的汉子拉着一辆板车,他的额头上冒着汗,板车上坐着个身量中等的妇人和一双娃子。
“孩子他姑,你咋知道俺们来啦?”那妇人坐在后面笑着打招呼,然后让拉车的汉子停下来,她就从车上下来了,看到了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马车,马正在西头树下啃着地上的草,她眼底的艳羡一闪而过。
到了门口,汉子就停下了,看着陈氏的眼睛笑着,眼底有些发红,“姐。”
陈氏也红了眼眶,“文生…把板车拉进院子。”
箫玉对着他们大大方方的喊了“舅,妗子”,等板车到了院子里,又招呼兰子和大聪近前来打了招呼,陈文生听到大聪嫩生生喊他“舅”,高兴的一把把大聪抱了起来,原地兜转了两圈。
陈氏则是过去要把板车上的俩娃子给抱下来,可是男娃子连声“姑”都没喊,直接蹦下车来,陈氏就把手伸向了女娃子,女娃子是陈文生的小女儿,名叫陈夏,羞羞的小声喊了声“姑”就开始咬着小薄嘴唇,脸也红了。
“爹,我也要转圈圈,你还要抱着我多转几圈,咋也得比他多。”陈春对他爹说道,说到“他”字时音调是刻意调高拉长了的。
他说这话时还扬起了黑呼呼的下巴,斜看向大聪的眼神里尽是轻蔑嘲笑。也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脸上没洗净,反正就是皮肤发暗,他娘也是这样,倒是陈夏生得清秀可爱,和她爹陈文生一般的白,长相也像。
箫玉看着皱眉斥责儿子的陈文生,又看着一直带着笑正在到处端详院子的陈郑氏,心想这陈春长的像娘,陈夏长的像爹,箫玉感叹基因真是强大,可这陈春的性子是随了谁哪。
她的记忆里,她家和舅家的几个人很是陌生,自从她家被余氏早早的分了出来,她舅陈文生偶尔来那么几次,这郑氏除了她爹箫大柱出殡时带着俩孩子来过,平时压根就没怎么登过她家的门。
“姐,这是春子他娘让送来的两只鸡,可以下蛋,家里养的也不多,知道你需要这个,就给你送来啦。”陈文生说着话就从板车角落里拉出来两只鸡。
然后,车里就啥也没有了,箫玉和陈氏一看就顿了一下,互相对望了一眼。
农户人家一般都是谁家有了事,作为邻里要表示才送,或者走串亲戚,送的东西是要能拿得出门的,可这两只鸡模样却不大好看。
只见这两只鸡都是一副蔫了唧的模样,身上也瘦,毛还稀稀拉拉的掉了几片,鸡屁股那里还沾着几块干粑粑,这鸡,能好好下蛋?箫玉才不相信呢,她就是不懂鸡也能看得出来这是好几年的老母鸡了。
不过心里怎么想,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