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菜上桌,韩清然不敢相信的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碗盘菜肴,喜人的菜色让他忍不住伸出了筷子,等到各式菜都尝了个遍,他对箫玉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韩清然很自然的被安排在了主座,由村长箫鸣山、陈文生和大聪陪着。
一般庄户人家都有一个习俗,就是谁家里来了贵客,除了家里人外,还会请一个或者两个人来陪客,被请来的人自然是村里或者附近一带德高望重、有些头脸的,今日永安药堂的名医来村里义诊,箫鸣山第一时间就不请自来了。
大聪虽然还小,可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箫玉就让陈文生挨着韩清然的右首边坐了,左首边坐的是村长,再就是大聪,箫玉。
另一张摆在厨房套间的桌子边坐了陈氏,吴氏,和她妗郑氏,还有冬生,兰子和五岁的表妹陈夏,坐起来自然拥挤。
箫玉知道这里人的一个习俗,就是家里招待客人,女人不能上桌吃饭,可她并不打算好好的遵守这个习俗。
她没有自虐的倾向,这有啥,我的地盘我做主。
应该是习惯了,大户人家的少爷派头无论何时都会有人替自己的主子维持,小厮福全就弯腰站在后面给他布菜,箫玉家的桌子有点矮,福全弯了一会儿腰受不住就蹲了下来。
箫玉不由皱了皱眉,身子一偏,让出了一个位置。
“那个,你,这里可以坐得下,要不…”箫玉看了眼韩大少爷,就对福全说道。
韩清然明白箫玉的意思,就也看着福全,淡然道:“你别给我布菜了,我自己来,你也坐。”
除了正在埋头运功啃鸡翅的大聪,其他众人都看着福全,福全就用一双略带幽怨的眼神瞪了一下箫玉,眼睛有些红,只退后一步垂着头站着没动。
若不是他对箫玉有那么一点了解,他真怀疑她是在给他使拌子。
福全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知道箫玉是为了他好,可是根深蒂固的主仆之别是无论如何没有人敢去破坏的,除非他想找死。
而且,多少年来这在所有人的眼里已经是显示身份象征的一种存在,有钱有权势的人理所当然的要享受这些,而穷人或者家族没落的人能被人差遣已是有福气的人了,有太多的穷人就连想要被人差遣也是一种奢望,吃不上饭就只能熬着等死。
在韩清然的一再注视下,福全只得拿了一个空碗用公筷胡乱扒拉了些菜,又拿了一个馒头就出了堂屋。
箫玉不再说什么,把筷子大头朝下轻轻在桌面上赶齐,就开始夹菜。她的眼睛里没有了福全专门给主子布菜的场景,不会时刻提醒着她人和人的贵贱之分,她吃起饭来就自在多了,眉眼也完全疏散开了。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所谓食不言嘛,就是如此,箫玉在前世里祖父和父亲也是立的这样的规矩,她知道古人传下来的话肯定有道理,她母亲也说从医者的角度来分析,这话确实是对的。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死气沉沉的,所以,这个规矩只对她两个哥哥管用,她都被爷爷宠上了天,吃饭时也就任由她发挥,哥哥们也不挑她的不是,一家子人只当是活跃气氛了。
自从来到这个家里后,她也交代并强调了这一点,有客人在,这个规矩就要遵守,免得外人笑话,可若是没有外人嘛,呵呵,只要吃的开心就行。
堂屋里一片安宁,只有筷子磕碰碗盘发出来的轻微脆响。
突然,一墙之隔的东院隐隐传过来余氏恨恨的声音,“我不看,我没病…就算有病我也不会找什么永安药堂的大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甭想从我这里赚去半文钱…”
堂屋里的众人好像都听到了,因为箫玉看到韩清然吃饭的筷子顿了一下,陈文生也不知道说啥,干脆就装没听见,把头垂的更加的低了,只有村长箫鸣山紧皱着眉头,看向箫玉。
接着又传来箫二柱哀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
“金玉,你阿婆咋了?听这声音不对劲啊。”
有不对劲吗?箫玉没听出来。
看村长这有些急急的样子,看来是不知道昨天余氏又“发疯”的事,不管有没有客人在,她都没打算把这事告诉村长,毕竟是家丑,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是有道理的。
箫玉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对面的韩清然,说道:“清然大哥别往心里去,我阿婆岁数大了,脑子这里有点…嗯,你知道的。”
箫玉说着话,还用左手食指在太阳穴的位置点了几点。
“噗”
韩清然看着箫玉说话带比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才发觉在饭桌上有些失态,忙掏出巾帕沾了沾唇角,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接着继续吃饭。
箫玉一打眼却对上了箫鸣山看向她时责备的眼神,虽是只那么一瞬,她还是确定她没看错,心里嘀咕,不是说可以为她做主,家里有麻烦就找他解决吗?这她对她阿婆刚说了几个字,咋就不对了?
等饭吃完后,箫玉就说让韩清然饭后消消食,带他来到了院墙外面,看左右没什么人在跟前,箫玉就对韩清然说道:“清然大哥,我知道你今日来是为了昨日我当众把人救醒感到惊奇困顿才来登门的,其实我也是偶然间看到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