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生家离葫芦村路远,有将近二十里的路程,陈氏性子弱,娘家的事情从来就不往娘家说,陈文生只知道他这个姐受着婆婆的气,农家人婆媳关系处的平顺的少之又少,他也就没当多大的事,这次他亲眼看到余氏竟然谁的面子都不顾,劈头盖脸的就咒他姐陈氏一家都该早死,丧门星啥的,他就受不了。
郑氏就在一旁扯了下他的袖子,顺带使劲拧了一把陈文生,被他给狠狠的甩开了,郑氏面上就有点尴尬,
“就是啊,金玉,虽说八百三十文对你们如今来说不算什么,就你舅说的,等手头再宽松些再说,不着急。”
箫玉看这情形,若是今日不把这事了了,陈文生回去指不定咋被蹂躏搓磨呢。
她就跑回她住的屋里拿了一两银子,当着郑氏的面用等子称了,整整一两,又数出八十个铜板,一股脑塞给了陈文生。
郑氏就收回了要接银子的手,面上有点不悦。
陈文生把银子推让了几下,陈氏也让他拿着,他就叹了口气,收下了。
箫玉又接着说道:“舅,夏儿好乖哦,您下次来也别总一个人,把夏儿给抱来玩呗。”
箫玉说着就捏了捏夏儿那白皙但有些瘦的小脸蛋。
“好。”陈文生答应了一声。
“还有我,我也要来。”,陈春正在逗弄小黑狗,一听这话就冲了过来。
箫玉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你啊,不行,我家里傻子太多,怕你也变成了傻子。”
“我才不会变成傻子呢。”
陈春还想说啥,他看箫玉理都不理他,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临走时陈文生就让箫玉别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长大了就好了。
箫玉不置可否,站在陈氏的身边目送陈文生拉着娘三个越走越远,刚要转身进家,就看到常氏拉门出来,东院内很是安静,箫玉就问她人醒过来没。
“你阿婆醒了,醒来后就那么躺着,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有点吓人,金玉你也去看看?”
箫玉看着常氏确实怕怕的样子,就笑了,“婶子,我这样子过去,要是她蹦起来把我打死了咋办,你会挡着吗?又或者,她说啥我就应啥,不答应就是不孝,然后村里人看我家笑话,婶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啊,那就不去。”
常氏没想到箫玉会把她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一时没想起来别的应对的话,就顺着箫玉的话意说了。
她确实打的这个算盘,左右都和她没关系,好处却全都是她的,还有一点,她确实害怕单独面对如今的余氏。
箫玉看她还站在那里没走,就问:“婶子,我家里还有好多的肉菜,给你多折点菜过去呗。”
常氏就摇头说不用,然后就扭身回了东院。
常氏一家子人自从那次中毒后,就再也没惦记过西院里的任何东西,如今看来是还没过劲儿呢。
陈氏没理会这些,一家人就都进了家。
其实家里摆的两桌也没剩下什么菜,厨房套间的桌上最干净,不知想到什么,陈氏就笑了。
“只要桌上有你妗子和春儿,保证不会剩菜,那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好。”
“就是夏儿吃饭胃口不行,跟你舅小时候一模一样,瘦,”
箫玉记得堂屋她坐的这桌菜倒是有几块肉,这么一看,肉也没了,就连原本吴氏送过来的点心也剩了一口碎渣而已,就想起来应该是让陈春给消化掉了。
收拾好了又洗刷干净,借别家的板凳送过去后,三个人就坐在清爽的堂屋门口围着陈氏。
陈氏忙完箫玉的衣服又给兰子做新衣,说马上就是三月春暖的庙会节,不只兰子的衣服,她也想把大聪的也给赶制出来,箫玉的前身会做衣服,可她本人不热衷这种活,再说她也有事,就劝陈氏慢慢来,穿着旧衣服一样可以逛庙会。
箫玉摆好了桌子,让大聪去林子里叫郭老二。
“娘,我妗子这个人不实在,你别给她好脸,不然沾上了,咱家以后日子好了,她这种人想甩都甩不掉,还动不动就刺拉我舅,你看我舅也没个脾气。”
陈氏手下的针顿住了,“金玉啊,人过日子难啊,你妗子就那性子,有点嫌贫,为了你舅和俩孩子,又没出啥大错,差不厘就行。”
“姐”
“金玉姐。”
一看到堂前摆的纸笔,郭老二就兴奋,兰子白了他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
“都好几天了,郭老二你也练好字了?”箫玉就问他。
“练好了。”
箫玉早就把纸笔准备好了,郭老二拿起笔就写了三个字:郭平阳。
写完后郭老二就皱眉了,只见纸上的字迹软弱无力,顿笔的地方更是墨迹斑斑,“好难看啊。”
郭老二从墙根处捡起一截小棍就在地上划拉了一番,才站了起来。
“金玉姐,这笔不好用,还是用树枝顺手多了。”
“嗯”
箫玉又看兰子,只见兰子在纸上不急不徐的也写好了“箫金兰”三个字,字迹还算工整,却比郭老二写的要好上太多了,箫玉知道表面上兰子赢了,其实她是输给了郭老二,因为郭老二压根就没怎么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