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伸出去的手背被陈氏给打了回去,“你这孩子,胡闹个啥!”
兰子捂着手背,嘴巴撅起老高,“娘,你咋向着外人?好啊,我就让你替我做十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把嘴巴给我闭上,出去干活。”
陈氏无奈的白了兰子两眼,“平阳啊,你比兰子大,别跟她一般见识,大聪,把堂屋的糕点拿出来让你平阳哥尝尝。”
“嗯嗯嗯…”
郭平阳一边摆手,闭着嘴巴口中发出闷闷的声音,竟然真的不说话了,陈氏和箫玉都摇头轻笑,兰子脸上的恼怒也没了,当她眼角斜看向郭平阳时,就被他的一个动作又给激怒了,只见郭平阳以挑衅的姿态对兰子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告诉兰子,闭上嘴巴,这是她交代的第一件事,他做到了。
然后就和陈氏和箫玉打了个手势,捂着嘴巴出去了。
陈氏就开始数落兰子,“兰子,你都已经十二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凶对人家,你一个女娃子家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陈氏本性绵软,她的思想就是作为女子,性子要好,走到夫家就要无条件的服从婆家人的话,所以她塑造出了箫金玉,还未下定就一颗心扑到了吴秀才的身上。
兰子被陈氏喋喋不休的话给说的眉心紧簇,“娘,我又没…”
“娘,我去林子里看看,兰子你收拾好就带大聪给鸡挖些野菜回来。”
箫玉听不下去了,她能坐在这里听这么久也是为了多陪会儿陈氏,陈氏的话她可是一句都不赞成,自然,她也不希望兰子被陈氏教育成傻傻不分的“乖媳妇”。
“哎,去。”
“姐,我这就去。”兰子听到箫玉的话,几下就把纸笔收拾好了,拿上小铁铲,拉着大聪,挎了篮子就朝田头的方向去了。
箫玉拿了铁锨还没进林子,郭大牛就出来了,看样子有点急,看到箫玉就站住了,“金玉,我听老二说恒香酒楼暂时不收货了,那咋办?这东西你不是说不能久放吗?我们还是不挖了?”
春笋生长的时间有限,上百亩的竹林错过时节就没了,而且清明节前的笋子在口感上比节后的要可口的多,箫玉刚把酸笋腌上,还要再等上个几天才能推出去。
恒香酒楼也没派人来,看来这恒香酒楼是她致富路上的第一个门路,却不能是唯一的一个,箫玉就得再想法子了。
“挖啊,咋不挖,过几日还得多找些人来呢。”箫玉一点都不慌张。
郭大牛一看她的神情就也不着急了。
是夜。
整个村子都进入了梦乡,一片漆黑安静。
突然,大聪炕头边上的小黑狗狂叫起来,把箫玉给惊醒了。
她点着油灯才看到小黑已经从小竹篓里出来,正扒着屋门冲外面汪汪直叫,因为小奶狗还小,它就算再使劲,威慑力也不够,大聪还是甜甜的睡着。
箫玉很快的穿衣起床,执着昏黄的油灯拉开门,用手挡着免得被风吹灭,随着小黑跑过去的方向跟去。
小黑就冲着西院墙猛叫了十几声就不叫了,只紧紧的蹭着箫玉的裤腿,深夜里很冷,箫玉透过裤腿感觉到了它的瑟瑟发抖,毕竟小狗抱过来还没几天呢,箫玉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少啥东西。
回屋后,小狗又叫了两回,箫玉也没起床,反正她家里并没什么能让小偷惦记的贵重之物。
“金玉,你醒了吗?”
第二日,箫玉刚起床,就听到陈氏在窗外叫她,语气着急。
箫玉穿好衣裳从里面打开门,“咋了,娘?”
“金玉,你快过来看。”陈氏说着就往放酸笋坛子的棚子走去。
箫玉跟过去就看到最边上一个坛子的泥封好像被人动过了,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昨天夜里小油灯太暗,根本就发现不了。
看来是有人开始打这酸笋子的主意了,会是谁呢?箫玉不得不联想到白日里林贵生媳妇吴氏的身上。
“娘,我得去趟镇上,顺便把药给你抓来。”
陈氏的身子贵在调养,并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的,若是没有酸笋子这事,她是准备趁着给恒香酒楼送货时去抓呢。
陈氏知道今儿村子里有好几家人要去镇上的永安药堂去抓药,对箫玉也不用担心,就嘱咐了几句算是答应了。
这次出来,箫玉依旧是由马十月陪着去的,她们是坐村里人的顺风车去的,这样脚程比走路快了许多。
到了镇上箫玉和马十月就从村里人的车上下来了。
箫玉就是想要再看看别的食肆对春笋的接受程度,她们还没走到主街的繁华地段,就被郝掌柜带着两个伙计给客气的请到了路旁的凉亭里。
她正好心里有诸多疑问,就顺势而为了。
此时还不到巳时,街上走动的人还不太多,透过凉亭外稀疏的树木还可以依稀看到路上的行人走动。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四角凉亭,搭的长椅因为上了红漆,没有虫蚁蚀面,板面还算平整。
“箫姑娘,请坐,这次请箫姑娘来,咱们还是说说买卖菜谱的事。”
郝掌柜的精气神依然如箫玉第一次见到时那么好,声音洪亮的招呼箫玉,马十月没见过这种场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