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个话茬,他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却没有带出来。
被关在后院的房里都好几天了,这惩罚刚刚结束,他还来不及好好出院子感受一番呢,就被挖来应付这个毛丫头了,给箫玉打包带走的食物里有毒这件事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同时他也有了不快,被人怀疑下毒阴损,当面指责,句句不留情面,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他面色肃然道:“箫姑娘,我恒满香酒楼行的自然是光明磊落的事体,至于箫姑娘你说的中毒一事,本酒楼确实无辜,可食物是从本酒楼带出去的,我们这恒满香也脱不了干系,自然也不会把该负的责任给推得一干二净,我们定会找出下毒之人,可若是有人想要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老夫也无惧,”
郝掌柜面相端正,不笑时自有一股威慑力,让人觉得他特别的正派,箫玉从他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作假。
“那,不知郝掌柜知不知道有人想要利用别人套我的菜谱,昨天半夜还光顾我家哪。”
郝掌柜摇头,“这老夫还真是不知,这都是小人的行径,我们诺大的酒楼开门做生意,向来以诚信为先,那么,你的菜谱有没有被套去?”
郝掌柜关心的不是她家里人的安危,而是关心菜谱有没有被套,呵呵,真不愧是利益至上。
这话问的,箫玉不答反笑,“不管菜谱有没有被套去,这恐怕都和贵酒楼没有半点关系?反正我也不敢和你们有啥合作,
只那么一次就差点让我家人中毒,这就够了,强按牛头饮水的事你郝大掌柜也不会做的!我箫玉就是个简单的人,也应付不来那些复杂的事,总躲在暗处悄悄做事的人,我打心底里害怕的不得了,还请大掌柜的不要再来找我。”
郝掌柜就没想到面前这小姑娘不但能夸人,要想损人时也能巧笑嫣然,让人越砸摸越不是味儿。
“昨天夜里的事和恒满香没有半点关系,若是把下毒的人替你找出来,你就会和我们掌柜的合作了,是吗?”
一个冷咧醇厚的男声响起,箫玉扭头看去,不远处的小厮也正在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箫玉不由身子打了个机灵,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郝掌柜这次来只带了两个伙计,都是蓝衫葛裤褐巾系腰,其中一个个子小小的,观看年纪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紧跟在郝掌柜的后面,另一个是高个子中年男人,其貌不扬,面色暗黄,略有病态的样子,鼻子下面两撇黑短须,自打箫玉她们来到,他就站在凉亭十米开外看着周围的景致,开口说话的正是他。
身旁的马十月拽了拽她的衣袖,声音有些发抖,小声道:“金玉,咱们走。”
箫玉知道马十月也感觉到不对劲心怯了,点了点头,
“好啊,那你们就先找出来下毒的人再说,不过,我还就纳了闷了,我一个乡下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威胁到谁敢下毒害人的地步,
恐怕是你们得罪了人拿我当棋子,亦或是别的原因,想必你们郝掌柜心里比谁都清楚,看你们酒楼每日进出的客人也能猜出每日的收入颇丰,何必在乎我这一道小小的菜谱呢?”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箫玉说完,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的郝掌柜,拉着马十月的胳膊就沿着小径走出了凉亭,她们要出去,必须得从中年伙计的身边经过,不然就得越过路旁的两块齐腰大石头。
马十月平日在村子里谁也不怯,这时箫玉越发觉得十月的胳膊抖的厉害,她们走到离高个子中年伙计约三米外就停下了。
她看着这人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虽然面带病色,可眼睛却是在看人的一瞬间会迸发出逼人的冷寒,继而又收敛了起来。
郝掌柜看到事情没谈妥,也起身走来,就听到了箫玉的话。
“我说这位大叔,我和你们掌柜的已经谈妥了,麻烦请让开一步,好让我们过去。”
中年人好像没听见,即不说话,也不动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箫玉,眼神更加的冷,箫玉似乎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冻住了,她回头看向郝掌柜,没想到郝掌柜竟然又回身坐回了凉亭。
好像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你要么丝毫不讲究的当众爬石头,要么回来答应把菜谱卖给我。
呵!这是真要强摁牛头喝水了呀!
她狠狠的瞪视着三米开外的人,不是说这里的人都很含蓄吗?动不动就脸红害羞啥的,他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伙计竟然就这么不错神的盯着她看,几个意思?
这两人竟然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互瞪着,这种冰冷的气息,熟悉的眼神,箫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箫玉眼睛睁得溜圆,嘴里也不闲着,她一手轻拍几下马十月的胳膊以示安慰,另一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自己黑黑的下巴上来回摩挲了几下,探寻的语气微笑着问那人,
“大叔啊,我有个疑问还请你解答一下。”
中年男子紧盯箫玉眼睛的目光随着箫玉的动作移了过去,在看到箫玉那炭黑般下巴处的白皙手指时,嘴角就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嗯,你说。”
顾凌枫好整以瑕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