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对冬生的病有了进展很是高兴,接下来就是面对箫玉一连串的问话,她本来心里就有愧意,以为这事就要翻篇了。
没成想,箫玉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她担心的话题上,吴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当场,把马十月吓了一大跳,赶忙过去扶她。
吴氏就掩面哭了起来,“我对不起你啊箫姑娘,我不配你称呼我“嫂子”,我一再的骗你,都是六子,对,就是那个六子,他又送东西来让我去你家,我之前说的话都是他交代好的,说要是这件事做好了,冬生他爹的薪资会翻倍的长,还说以后若是有了新铺面开张,就让孩儿他爹去张罗。”
若是没有被恒满香的人半路给拦到凉亭里,或许箫玉对这个结果会感到意外,能把她堵在半路要她的菜谱,应该不会费劲心思去弄那多余的事。
“那要是做不好呢?”箫玉好奇,同时她也觉得这林吴氏一而再的做出这种随意翻弄手掌心的事,实在让她有些无语。
“只说酒楼被人给整了,酒楼没进项,薪资就没有,我们一家就只能情等着喝风了,想想恒满香曾经的做法我就气,为了他们爷俩我也就答应了。”
“那,恒满香要是知道了是你诬赖的,你想过咋办没有?”
吴氏眼睛都哭红肿了,“六子他们肯定不会说,他爹也不知道这事儿,我没说,那就是没人知道了。”
“嗯,你别跪了,坐起来,把六子给你说的话都给我仔细再说一遍。”
吴氏这才抹了把泪坐到了板凳上,“他第一次来时就说了,这事不要让冬生他爹知道,就是让我去你家多跑动跑动,在你做菜的时候多看看,关于竹笋的做法越详细越好,要是你起了疑心,就让我说出是恒满香送给我的东西托我办事,
我就想着这事也简单,对冬生好,对谁都是好,其实我,我就是硬着头皮在骗你。从你家回来后,六子就等在这里,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我没见过,只记得那人两只眼睛很小,看样子六子很听那人的话,我就说了竹笋要用水焯一遍,又说了你家的竹林很大,还有酸笋也说了。”
箫玉安静的听着,等到吴氏住了口,她才问道:“关于酸笋,你都知道啥?”
“就是说腌这个很简单啊,比咸菜还简单。”
箫玉站了起来,在身上拂了几下土尘,“恒香酒楼再来人,你就告诉他,我知道了是恒满香酒楼做的事就行,还有,你再告诉他们一声,过水焯鲜笋时放点盐进去更好,其它的就不说了,这件事就到这里,至于你和林大哥,我就只能帮这么多了,什么恒香,恒满香的,他们的生意纠葛与我无干。”
二百两的菜谱就这样没了,箫玉没觉得可惜,这份雪中送炭的恩就算是作为回报,箫玉这样想着,就往门口走去。
吴氏极力想挽留她们俩在这吃饭,无果,只得送她们出门。
冬生恍如没看到她们一样,自顾自的玩着,直到箫玉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冬生才飞跑到她的面前站定。
箫玉又抚摸了几下小家伙的头顶,心中不忍,长叹一声,挽着马十月的胳膊就走了,后面还隐约传来冬生不停的叫着“大姐,大姐。”
已经是快要吃饭的点了,箫玉想拉马十月进去路边的食肆,都被马十月给拒绝了,只说太贵,不能进,几个包子就行了。
她知道箫玉能挣钱,花钱也不含糊,可这一路走来,听了那么多,看了那么多,她觉得外面的人太复杂了,也太危险,还不如和田地打交道来的简单。
两人正要去陈记包子铺,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姑娘请留步。”
箫玉回头,只见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着细布衣衫快步走了过来,在他的后面不远处是“兴隆食记”的黑底匾额,依然那么陈旧。
箫玉有点脸盲症,识人不大能想得起来,可这陈旧的匾额她倒是有几分印象,记得她来到这一世之后,第一次来镇上背着带皮的竹笋找下家,就是没人搭理,兴隆食记就是其中的一家。
当时她还被伙计当场骂了,是里面的掌柜阻止了伙计。
“姑娘,我是兴隆食记的李掌柜,还请姑娘进来歇歇脚,这顿饭我来请。”
萧玉经对方一提醒,才朦朦胧胧的记得好像是见过的。
一听说有人要请她们吃饭,马十月则是警惕的抓住了箫玉的胳膊不让她去。
箫玉知道她是被上次中毒的事给折腾怕了,所谓“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样子。
她拍了拍马十月的手,说:“没事,你放心好了。”
马十月这才松了手,“掌柜的,你有事就说,吃饭就免了。”
李掌柜给她们请到了楼上的小间里,只所以说小,是相对而言,和恒满香酒楼里面的格局那是不可同日而语,恒满香和恒香酒楼都属于那种高档场所,消费高,吃着饭听着小曲,无比的享受,而这个“兴隆食记”则是面对大众消费,属于中低端的消费群体,一般人家都是可以消费得起经常光顾的地方,自然在装潢方面相对酒楼而言就显得一般了。
不过饮食场所贵在干净,整洁,兴隆食记在这方面还是可以的。
箫玉也不说话,就面带微笑,看着对面坐着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