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金玉姐你说话比我娘好听的都多过天了。”
“嘿,你小子,又皮痒了不是?”柳氏说归说,却没像之前那般动手了,她也知道儿子大了,该收手了,再说了,听到箫玉夸她儿子,心里也是及其受用的。
等到箫玉回到家,三人都在等她,她就说了替东院还钱的事,别的一概没说,陈氏也说,本来就欠着东院的五两银子,这也算是还了东院的,说到底都一样。
等到一家人都睡下,箫玉估计亥时过半,!。0时候村里人都已经入睡了,才又借着窗外的月光,起床穿衣出了门。
山村的夜晚特别的宁静,偶有谁家的狗发出了几声狗叫,叫声回荡,更显空旷无声。今夜一丝凉风都没有,皎洁的月亮发出柔和的光照在箫玉的身上,脸上,如梦似幻。
有那么一刻,箫玉竟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了,她边走边盯着自己的影子看,很快就到了村长家的院门外。
从窗棂处还隐隐透出里屋有光亮,不那么亮,估计点的是油灯。
村长家的一边墙外是二丫阿婆家,另外一边就是一片空地,有人家在这里划了庄准备起院子盖房,砍倒的树就横在村长家的院墙外,墙并不算高,她手脚灵活的跳了进去。
猫着腰靠近东间房的窗棂外,就听到了箫李氏还在嘤嘤的哭,边哭边骂,不知道咋的,猛的把声音给抬高了。
“你打,你有本事你往这里打,趁早你把我的脑浆子给打出来,也省得我再受这糟心的气…都多少年了,我都忍着你,不想发作你,顾着你的面子,你倒是好,啊,为了她这么一个将死的刁老婆子,临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你不要脸随你,我一根绳吊死了事,谁让你找人把我放下来了?谁稀罕你这样了?”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和她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这个浑婆子干啥就一天到晚的死死的,大筐娘说的话,你倒是听啊!你就是不能给子轩添事儿,子轩要是考不中,那也是你给闹腾的。”
“你敢咒我儿子考不中,那你儿子呢?你让他考啊,让他在阴曹地府里给你考出个状元郎来啊!我…我…”,说这话时,箫李氏声音从之前的高声随即转入哀伤悲戚的低吼,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
箫玉在窗棂下可是听的是清清楚楚,她还听出了箫李氏哭声里的愤恨和不甘,以及,无尽的委屈。
她十分的纳闷,李氏口中“将死的刁老婆子”和“死了的儿子”是谁?
箫玉知道萧鸣山和李氏这老两口只有一个闺女,后来闺女嫁进了县城之后,他们才中年得子,就是才十七岁的箫子轩,哪来的另外一个儿子?
“你够了,李春花,疯了你,没有的事你往身上揽,是不是嘎子他娘又给你胡说啥了?以后给我离她远点,净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闲嘴婆子。我告诉你,我这村长可以不做,儿子的功名可不能不考,还给我吊房梁,你让你儿子今后可咋办?”箫玉就听到箫鸣山急道。
他的声音显得苍老无力,又急又无奈。
“还用旁谁胡说吗?昨天在她家大门口,人家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口骂你老不死的,为了面子你连自己的亲儿子你都不认,畜生都不如,人家还让你早死哪,你还舔着老脸,拿着银子往上贴,就你做下的事,哪一桩是为了儿子?我处处给你留着面子,可你非要扯下老脸往人家脚底下扔,我李春花跟你丢不起这人,趁早死了得了,眼不见干净。”
箫玉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她捂住了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再发出声音。
箫李氏话里说的是,她阿婆余氏和她爹箫大柱吗?
她没想到,做梦也没想到…
这话是余氏亲口当众说出来的“疯话”说完不久就差点醒不过来,自然人们都认定了余氏这是得了“急疯病”。
可也有平日里看不惯余氏为人做派的村里人,背地里还不知咋说的难听呢。何况,无风不起浪,在余氏面前,箫玉就对村长的有些表现感到有点不对劲,这么多年来,先不管村里其他人咋想,作为箫鸣山的老伴,朝夕相处,肯定会有所发觉。
如今箫李氏言语那么笃定,难不成她爹的身世真的是有问题?
她爹是村长的儿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按照这里的村规,若是出现了这种违背纲常的**、败坏贞节的女子或者妇人,是要被绑在村口场地的木桩上不吃不喝三天三夜,然后逐出村子自生自灭,而犯了事的男子一方则是做些体罚的事也就过关了。
若是余氏真的和村长箫鸣山有那么回事,就余氏那性子和身子骨,别说绑个三天三夜了,估计没出家门就自己了断了。
不行,这件事不能成真,她竖起耳朵接着听了下去。
箫鸣山深深的长叹了一声,很是无奈,声音变得异常的低沉平缓,
“李春花啊,我箫鸣山和你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对我放心了,我人陪着你,一颗心都放在了这个家里,我好多时候一想起来就感觉很庆幸,看你把闺女儿子都教养的好,我感激爹娘坚持让你进了箫家的门,也感激你,我知道你的心思,可,大柱他爹死的那么惨,她一个人不容易,我以前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