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二蛋看见萧玉就躲,自从常氏中毒后,他也不吃西院的任何东西,这肯定是有人对他说了啥,他才会这样。
但是孩子也会有自己的判断,昨日下半晌他在西院玩了一阵子,加上回去后常氏对萧玉家食物的洗白白,说了西院的食物可以吃,二蛋很快就对萧玉家的人和物也都不会那么抵触了。
看到二蛋把粽子糖接了过去,大聪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等到二蛋走了以后,大聪就邀功似的看着萧玉,“姐她接了。”
“嗯,大聪很棒啊,这就是分享的快乐。”萧玉揉了揉大聪的发顶。
因为萧玉明天要早起,于是,一家子早早的就歇了。
村子里的人忙活完了手头的事情,因为好多人明天都要去赶庙会凑个热闹,也都比往常的时辰歇的早了不少。
萧玉把大聪弄进了被窝,嘱咐大聪早点睡,大聪听话的阖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玉看着睡的很是香沉的大聪,她反而就睡不着了,干脆就坐在被窝里面拿着针线,就着昏黄的油灯做起了小荷包。
这个小荷包的布料就是陈氏给她做衣裳时裁下来的边角料。
萧玉透过破旧的窗帘,看到外面的天全都黑透了,她侧耳倾听,村子里一片静寂,没有听到半点人们的说话声,这个时候应该村里人都睡了。
萧玉的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心里就隐隐觉得还有啥事儿没做完,恍了一会儿神,才觉得好像西墙外的小木屋门没有锁好。
于是萧玉就穿好了外衫,又披了那件陈氏放在她屋的旧袄,床头的油灯也没有吹灭,直接就悄悄的出了屋,把门从外面带好。
明天就是三月三庙会节了,白天干起活计来热的恨不得穿单衣,夜里的寒气却依旧很重,就算此刻的上弦月发出来的月光再姣洁,也会让人觉得清冷几分。
萧玉紧了紧肩背上的破棉袄,脚步轻快的出了院子去了木屋那里,才发觉木屋的门已经锁好了,这让她不由暗自摇头,许是各种事情忙浑了头,年龄还这么小,竟然就有些健忘了。
她刚走出西院墙那边的拐角,就借着月光看到东院门口出来一个人,她条件反射性的就把身子又退回去了,只探出头来看了个究竟。
只见那人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笼,向东沿街而去,还时不时的往周围看顾,明显就是一副鬼鬼祟祟,不想让人看到的样子。
萧玉只看身形和背影,就立马确定了提灯笼的人正是贺小翠。
这么一个大黑夜的,一个未婚女子不睡觉,鬼鬼祟祟的趁人都睡了才出门,没有鬼才怪,萧玉反正也睡不着,赶忙把破棉袄穿在身上,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慢慢的,随着贺小翠走的方向,萧玉就猜出了这女人要找的人应该是吴修铭那个烂秀才。
当贺小翠从大路下到小路上时,身形顿了顿,就弯下身子把灯笼给吹灭了,接着往前走去。
去吴修铭家就要经过村长家的门口,萧玉还特意往村长萧鸣山家里看了一眼,只见村长家也是漆黑一片,估计一家人也都早已入睡。
果然,萧玉猜的没错,贺小翠停在了吴修铭家的院墙外,猫着腰进了他家西侧墙外的夹道里,接着萧玉就听到三声猫叫,再接着又叫了三声,叫的声音还挺逼真,萧玉恨不得要给她竖大拇指了。
萧玉这边的大拇指还没竖起来,就听到屋门被打开的声响,传出来吴修铭的堂弟吴修文的说话声,“大哥,这都睡了你咋就起了?你有啥事给我说一声就行。”
“没啥,我出去小解。”
“哦,没事那我就先睡了。”
“好,你睡。”吴修铭把门关好就出去了,萧玉赶忙躲到了暗处。
贺小翠也从夹道里出来了,吴修铭见到贺小翠,也不说话,扭身就去了村外的场地。
场地里堆了大大小小的秸杆垛子,这让萧玉立马就意识到了这一对狗男女将要演绎的激烈况事,她可不爱看两人这种恶心狗血的桥段,转身正要离去,就被身后远处吴秀才的吼声给震在了当地。
“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离我远一点,有啥事就直接说。”吴修铭的话音里满满的尽是嫌恶。
接着萧玉就听到贺小翠呵呵的笑了,声音里透着嘲讽,以及凄凉感,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荒郊村外,让人听着有些瘆人。
“呵呵呵…”
吴修铭也紧张了,说话都有些打结的道:“你,你…你莫笑了,这大半夜的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贺小翠这才不笑了,“君子?现如今你就敢说自己是君子了吗?屁,你顶多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贺小翠瞎了眼,咋就看上你了?你竟然还想要回头找她,她到底哪里比我好?你要了我就想要甩了我吗?如今被人退了亲,你还想要去她家提亲,呵呵,你别做梦了。”
“你,你这个女人,你胡说八道,你如何知道了我家的事?”吴修铭竟然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我有啥不知道的?你记性这么好,几天前咱俩被那伙人抓走发生的事你应该不会忘了?你作为我的男人,眼看着我被人抓走,被人欺凌,却吓得抖成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