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余氏的性子,萧玉绝不会傻到去主动问她,她选择了装作啥都没有看到。
祖孙两个人又歇息了片刻才出来,然后余氏就寻了其他僧人问到了贺小翠的所在。
当他们两人找到贺小翠时,贺小翠正半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面愣愣的在发呆,唇边挂着一抹冷笑。
萧玉看到这里人烟稀少,几乎空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就猜想着这估计是靠里面的一个小佛殿。
不过她一看到殿中立着的南无金刚萨埵佛像,以及佛前放着的一本金刚萨埵心咒,也就知道了和尚带小翠来这里的意义。
和尚是应了余氏的请求,让贺小翠来佛前忏悔罪过的。
余氏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绣了一朵兰花的荷包,走到捐香火钱的木箱子前面站定,把荷包里鼓鼓囊囊的银钱倒了些进去,然后把荷包又重新收好,才接过僧人递来的烧的旺旺的香插到了佛龛里。
又回身跪拜了下去,萧玉虽不喜这些,她还是选择了入乡随俗,余氏怎么做,她就跟着有样学样。
看着余氏和萧玉都面带淡然,并无发生啥事的样子,贺小翠除了眼神中一瞬间的失望,并没有再做什么。
她们跟着僧人念了一遍金刚萨埵心咒和百字明,方才起身。
许是贺小翠跪的太久了,竟然爬了几下才慢慢的直起了身。
余氏还要去清凉寺前面的大佛殿拜拜,觉得贺小翠扶着她走的太慢了,就让她在原地等着,让萧玉跟着去了大殿。
萧玉就陪着余氏见佛就拜,余氏身上的兰花荷包最后干瘪的不剩半个铜板,她们也拜完了。
然后她们就从笑弥勒大神佛像出来,准备顺着原路返回,刚一出大殿门口,就和一行好几个人走了个面对面。
“哎哟!大娘,还真是巧,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一个梳着妇人头,着绫罗外衫,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笑意盈盈的跟余氏熟恁热情的打招呼。
她又看着萧玉道:“这不是金玉嘛?金玉也来啦?”
萧玉看着这个妇人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当她看到妇人身后的萧李氏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和她打招呼的妇人就是村长萧鸣山和萧李氏的大女儿萧芝儿,按照辈分,她应该称呼她一声“姑姑”的。
这位“芝儿姑姑”早些年嫁进了县城一户姓许的人家做了秀才娘子,箫玉也不止一次听陈氏念叨,村长的小儿子萧子轩就是在县城的学堂进学,偶尔寄住在他姐姐家,甚是得着了济,陈氏就时常感叹,有了门好亲戚就是不一样。
萧李氏的左侧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胳膊上挎了一个篮子,另一只手拎了一个小包袱。
再往萧李氏的右侧看,两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肩并肩走在一起,年岁和萧玉差不多大小,个子略高些、面皮白净的那个少年,萧玉认识,和萧李氏长的有七分像,一副生员的打扮,正是萧子轩,而另一个面皮稍黑些的,五官比萧子轩还俊那么两分,只不过,萧玉看着有些眼生,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不想,她的好奇心竟然把那个小少年给看羞恼了,红着脸扭过头去,估计觉得被一个姑娘家给看败了有些不甘心,于是就回瞪了萧玉一眼,只不过,当他瞪向萧玉时,萧玉早已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
余氏和萧李氏向来关系不对付,就在和这一行人刚一碰面时,就挣脱了萧玉之前扶着她胳膊的手,只阴阴的轻哼了一声,就从侧里绕开几个人走了过去。
虽然上次村长家的萧李氏又是上吊又是大骂萧玉,埋怨村长不该借银子给余氏看病,可是,萧玉过后一点都没计较这些,她知道萧李氏性子温和,也是被村长给逼的成了那个样子。
今日凑巧遇上了,该有的礼数她一样都不会少做,于是,她就落落大方的点头笑道:“嗯,我是萧金玉,今儿是陪我祖母来祈福的,想必这就是芝儿姑姑了。”
萧玉说着话,就冲着秀才娘子微福了福身子。
“阿婆您也来啦?一路可是辛苦了。”萧玉也笑着和萧李氏打了声招呼。
“哎哟!金玉这个丫头咋几个月不见,就有了这大家闺秀的模样了,长的可是越来越俊了,娘,你说呢?”萧芝儿很是满意的看着萧玉,问身后的萧李氏。
萧李氏看余氏也没在,就走了过来,也微笑着赞了几句。
萧玉好几次去她家看望村长,对她也是态度和气,她从心里也对萧玉印象不错,加上萧玉在村里的影响,她竟然也有点喜欢这个偶尔“张扬”的女娃了,不过,她知道,萧玉的“张扬、动粗”都是有原因的。
“哎哟,娘,你说,这要是哪户人家娶了去,可就是福气大喽…”萧芝儿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萧芝儿的年岁比陈氏小,本就长的颇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在镇上做着秀才娘子,生活优越,保养自然比村里的村妇们得当,此时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竟然看不出一点细纹。
萧玉只笑不语,对这个芝儿姑姑她不大了解,只知道她的嘴巴很巧,见了人,能说的紧,这要是跟她聊起来,且得一会儿呢。
萧玉的目光就看到余氏站在几十米外的拐角处,一动不动的看着某处发呆,有些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