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的“男童”则是梗着脖子,大眼睛里泛着狡猾的光,
“大姐,看你说的,我啥都知道,我才不会给你添乱,她做了不该做的事,还给我扣帽子,得让这种人多吃些苦头,再说了,我只会让她难受,不知道咋解,过两个时辰之后就没事了。”
萧玉才不管屋里各人心思,吩咐常氏把药重新熬上一包,原来锅里的熬好了的药因为被贺小翠放了蒙汗药不能用了。
对于常氏,萧玉还是相信常氏不会对余氏怎么样的。
她给司徒朗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司徒朗一点头,就守在厨房看着这母女俩,杜绝再有任何的小动作。
萧玉从厨房出来时就端了半碗凉水,朝着余氏的上房走去。
“大姐。”
她还没走到上房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大聪。
萧玉就在原地等着大聪,然后姐弟俩一前一后进了余氏的房间。
“噗…”
萧玉一到余氏躺着的地方就喝了一口水,喷在了余氏的脸上,把一直熟睡不醒的余氏给惊醒了。
“啊…”余氏悠悠醒转,发出一声轻叫,看着屋内的萧玉和大聪,并没有任何的吃惊,看向姐弟俩时竟然还有种惊喜在里头。
大聪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亲爱的大姐叫阿婆“起床”,心想,这倒是个叫人起床的好办法。
不过,余氏眼中的惊喜也只那么两秒钟,便消失无无形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不认真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那点惊喜,可是萧玉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谁让你进来的?小翠呢?”
余氏在问这话时,表情有些厌恶,萧玉就猜想余氏这是在厌恶她和大聪的吧!
“呵呵,让阿婆失望了,贺小翠这几日不能伺候你了。”萧玉悠悠的看着余氏回应,有意忽略了余氏此时的态度。
“她咋了?”
“她在你的药里下东西了,被当场抓住了,你一直嗜睡不醒就是因为这个,她还说是因为心疼你,怕你醒来,遭受病痛的折磨。”萧玉如实的说道。
“哦”
然后萧玉就听到余氏淡淡的“哦”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吃惊,或者是气愤,好像萧玉说的话再平常不过了。
萧玉看余氏这一醒来,精神状态还可以,比较平静,想了想,就开口了,
“阿婆,你知道你是怎么从马车上摔下来的吗?”
“你知道?”
余氏略显浑浊的眼睛就看向了萧玉,眼神里依旧是以往的冷硬。
“我知道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婆你得知道,反正贺小翠一直说是一个男娃子推的你,你要是想证实,人都来了,你问就是了,只不过,大概要等一会儿了,她不经大夫同意,私自给你的药里放东西,影响了名医的医治效果,正在厨房领罚呢。”
萧玉说完给了余氏一个坚定的眼神和微笑。
她不知道余氏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是对于这件事,她明确的表态了,这就是她的决定。
没想到,她刚说完,余氏就淡淡的来了一句,“不用问了,你做得好,完事了,让她给我跪死在这屋好了。”
呃…
看来余氏这是知道是小翠推她的呀,难道她一醒来就对小翠那样亲昵是为了让小翠放松警惕?然后她的身子好转后就开始好好折磨小翠?
“阿婆你知道是她推的?”
萧玉把余氏擦过脸的毛巾接过来,在一旁的水盆里投递了一遍又让余氏擦了一遍,看余氏精神头越加的好,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哼,我还没那么老不中用,啥啥都不知道,还不如早早钻土下面死去呢。”
“既然你醒了,等下我婶子把药熬好了就会给你端过来,我就先回了。”
萧玉不想在这里呆着,余氏的说话方式她不爱听,再说了,自己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别,你,你…娘就不怕我在大街上嚷嚷你们都不孝顺?人老成一把骨头了就没人待见了?”
这几个情况?
萧玉竟然破天荒的在余氏一贯蛮不讲理的话里听出了害怕,以及…依赖,对,就是依赖,余氏这是转性了?
是什么让余氏这样的?她萧玉命硬克死人的名声可是床上这个老婆子给亲自传出来的呢。
“你看啥?只要你敢走出去,我就是爬也得爬到街上骂你不孝顺。”余氏面上强撑着,被子下面的双手都紧张的握成了拳头。
经历过了清凉山一游,余氏对萧玉的看法彻底改观了。
那个总是低着头见了她唯唯诺诺不敢讲话的孙女形象不见了她本就怀疑,这才受了贺小翠的挑拨,一同去了清凉寺让大师一观,没想到大师非旦没说啥,还赐了一桌素斋。
回程的路上,这丫头不顾自己的安危,让她的马车先行离开。她虽说天天埋怨老天不公,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冷了多年的内心有了点回暖,产生了被人护着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缺爱了,缺的她夜里睡不着就对着香案后面的几个灵牌直骂,骂到累,骂到困。
对于贺小翠,她也确实是要稳着她,再准备后发制人的。
“行,我不走,我就在这东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