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她只说是自己命好,从来就没有想过别的,萧玉说的这些她也没从别人那里听说过,如今这么一想,她受的罪还真是余氏的功劳最大,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啊。
片刻,陈氏抬起头来,“金玉,你到底想要说啥?”
萧玉笑了,“娘,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看着也紧张了,我的意思是,有那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以后的兰子和大聪身上也得要考虑看看。”
“哪一个问题?”
一听说里面还有兰子的事,陈氏更加的严肃了,身子绷得僵直。
萧玉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娘你干啥呢,你放松点好不好?我刚才已经表达出来了呀。虽然有那么一句话:男要低娶,女要高嫁。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考虑看看,就是成家后能不能和家里的长辈相处融洽,通常情况下,长辈的性格会影响下一代,从老一辈人的身上就可以看出后辈人的性格,以及做事的态度。”
“所以,婚约不是儿戏,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将就着,不然,就是苦难。”
她想说,她对男方的要求不止这些,还要有感情,有一样不达标的话,她宁缺毋滥,宁愿一直为她爹守孝。
她在前世没有谈过恋爱,只是暗恋过而已,对于婚姻,这就是萧玉的高要求认知。
可是,这些话,她也只能对自己说,这种惊世骇俗,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的话她还是不要说了吧,弄不好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玉作为一个待字闺中,连自己的婚约都还没定的姑娘家,开口讨论这些确实有些不应该,可是,她真是心里没底,不知道何时就消失不见了。
就比如她在前世的突然车祸,她还没有为那个温暖了她二十多年的家做过啥贡献,也没搂着她母亲甜甜的道一声辛苦,就开挂了。
她无能为力,只能为这个家提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趁着她这次的事情,言传身教的让陈氏这个软包子娘亲和弟弟妹妹在未来的日子少受些苦。
“金玉,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咋知道这么清楚,真不知道你在镇上这两年做工都听了些啥,行,你说的这些娘都知道了,回头我多往镇上走动走动,打听下罗家的情况,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你忙去吧,咱家的菜地菜苗也露头了,我再看看去。”
陈氏的话里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反而更加轻松了,在陈氏看来,萧玉一直接二连三的拒绝说亲,总是拿为父守孝的借口来推脱搪塞,原来是因为她心里不放心啊,怕将来和自己一般受苦,那她这个做娘的替闺女多打听打听不就好了?
于是,从此,陈氏来了个彻底的大转变,不止在家里变得爱聊天了,还主动的三天两头的找各种借口跑去镇上,这些都是后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都要到晌午了,恒满香酒楼负责拉货的伙计旺子也该来了。
恒满香酒楼是每隔一天就来萧玉家拉食材,往往都是早早的就来了,这眼看都晌午了还没来,肯定是有啥事给推迟了,萧玉脑子里正想着这事,就听到大聪在司徒朗的陪同下又跑来了,喘着粗气喊道:
“大姐,旺子哥来了。”
萧玉低笑,人啊,还真是禁不住念叨,说来就来了。
等到她见到旺子,直到帮助旺子把两麻袋竹笋弄到马车上以后,才看到旺子站在那里也不上马车,就那么为难的表情看着萧玉,眨动着一双单眼皮眼睛,嘴唇弩了弩,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自从今儿来到萧玉家,这个样子已经好几次了。
“旺子,有话快说,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这是干啥?”
萧玉不耐烦的催促着,她一见到旺子,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事,还是关于她的事,而且还是不太好说的事,忍了这么一会儿子,还不见他吐口,她也没耐心了。
“啊,萧姑娘,你咋知道我有事?”
切!表情都在脸上了,萧玉冲旺子翻了个白眼,“你脸上都写着呢,我读出来的,快说。”
“呵呵,”旺子觉得萧玉说话真是奇怪,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笑完了,才觉得这时候压根就不是笑的时候,忙又端正了神情。
“萧姑娘,我也只是听了几句,不能当真,你听了可别生气哈。”
旺子左右看了看,周围有村人走动,陈氏等人也都在院子里忙别的,离的远听不到,才又说道:“我来时,就听镇上有人在说你家的事,说,说你爹不是你家的人,哦,不是…嗨!我都说乱了,就是说你的父亲不是你阿翁的亲儿子,你们一家人都不是这家人。”
原来是这事啊,萧玉松了一口气。
前阵子村长家的婆娘郑氏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村长闹腾嘛?这事难免会有嘴碎的闲人传到镇上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只要村子里的人相信没事就行了。
旺子看着一脸平静的萧玉,倒是先着急了,声音不由也拔高了,“萧姑娘,我正要来的时候,让我们酒楼的掌柜给叫住了,说让我先等会儿再来。”
“镇上都疯传开了,反正我们酒楼的掌柜第一时间把人派出去问了,也只知道是一帮要饭的小乞丐听人说的,也不知道真假就互相说了几句,被人听到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