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树一家人当天就离开了。
家中恢复了平静,借村里人的桌凳盆碗啥的也都陆陆续续还回去了。
常氏记住了余氏的话,把剩下来的菜也给萧玉家送了些,这让陈氏的心里欣慰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守头七的日子。
由于这场雨下的很大,竹林里又惯潮湿,直到第三天才能进去人,加上余氏还要出殡,萧玉索性就放了短工们的假。
或许是在家歇的心里不安,没工钱可挣,余氏的身后事一了结,工人们第二天就都早早的来了,一个个的干劲十足,好像被憋坏了一样。
萧玉也是全家出动,都是背着个小背篓急吼吼的来到了清溪边,直奔陈氏曾经说过的那个长满了地皮菜的地方。
“你们都看着点路,太湿了,别滑倒了。”萧玉一再嘱咐前面跑着的大聪和司徒朗。
尤其是司徒朗,小身板几乎脚不沾地的往前掠去。
大聪在后面急追着。
“大姐,你咋比咱娘还啰嗦呢,咱们都穿着草鞋呢,没事的。”
所有人都在原有的鞋外面套了一层草鞋,这样的话,不止防滑,也能很好的保护里面的布鞋不被泥巴弄脏。
“你说娘啰嗦?”陈氏立马就瞪向兰子,沉着脸色假意嗔道。
“娘,我哪有。”兰子赶紧搂着陈氏的胳膊解释撒娇道。
兰子心里纳闷,大姐有时候凶是凶了些,可是她娘陈氏还是很少会这样的。
这阵子以来,她娘不知不觉间好像变了不少,不但能和村里其她妇人都能说上话,性子也开阔了不少,有时还会说句玩笑话了,这在以前是根本没有的事。
这样,真好。
兰子思索间,就到了地方。
然后萧玉就听到司徒朗的声音,“哦,就是这些难看的东西啊,我以前见过,就是不知道还能吃,咱们今儿都把它们弄回去是吧?”
大雨过后,地上就布满了这些看似黑乎乎并不好看的东西。
幸亏这片地方是一片洼地,能存雨水,不然的话,也不会长的这么多了
“对,都弄回去,今儿给你们做顿好的。”萧玉笑道。
“太好了,这几天可把我给饿坏了。”
兰子一听就忍不住回嘴了,“啥,你一顿吃好几个大馒头,你哪里饿了?好像我家给你吃不饱一样,说话别昧了良心。”
“就那饭菜做的那么难吃,哪有大姐做的好?”
“你…难吃就别吃啊,咋就没饿死你呢?”
兰子实在是气急了,这几天除了在东院吃饭,她在家也有做过两顿的好吧,她做的菜有那么难吃吗?她可是跟着大姐学过的。
做了饭受了累还被人口口声声说难吃,兰子可是不服气,一直都是气鼓鼓的撅着嘴巴。
不过她看着自己的背篓里地皮菜越来越满,很快就满满当当的,也有了成就感,气鼓鼓的小嘴巴早就乐开了花。
几个人又把竹篓里的地皮菜往下按了按,直到把这片地皮菜都摘完了,才算作罢。
“娘,你们几个先回吧,我再弄条鱼回去。”
“好。”
最后大聪坚持说要陪着大姐,萧玉只得让司徒朗先送陈氏和兰子回去。
过了一会儿,等到司徒朗又折回来后,萧玉已经抓了一条鲫鱼,她准备再抓条鱼。
当她看到了司徒朗脸上怪异的神情时,就把手中的鱼竿一头往水中一甩,问道。
“咋了?”
司徒朗看着那钓上来的小鲫鱼,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哼了两声,这鱼还不够他塞牙缝呢,他就想让萧玉再钓两条上来,就摇头说道:“没事,就是这鱼太小了,不够吃。”
“不对,肯定有事,快说,不然今天我让你没饭吃。”萧玉紧盯着司徒朗的眼睛问道。
萧玉说着话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刚甩出去的鱼线也收了。
司徒朗见状,知道不说不行了,只得说道:“你别着急啊,其实家里没啥事,有事的是别人而已。”
“呼…”
萧玉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随意问了一句:“是谁?”
“来家的是一男一女,不认识,说是什么酒楼的厨子,儿子被人给弄走了,想让你拿东西去换他们家的儿子。”
司徒朗说完就开始帮着萧玉和大聪拿东西。
反正就这一条鱼了,他只能认命。
“东生?”
萧玉不由一怔,冬生被人弄走了?
自从她上次在林贵生的家里发现了恒香酒楼六子的影子而质问林吴氏,已经距离站在好长时间了,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孤独症患儿如今怎么样了。
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突兀的消息。
这是哪个缺德的畜生啊!竟然会想要向东生下手。
让她拿东西来换人,她能有啥东西可换的,想到昨日大伯翁一脸的急切,再想想恒香酒楼如今的近况。
哼,这个缺德的畜生所做的事咋就这么像恒香酒楼的少东家的下三烂行径呢?
记得她从恒满香酒楼带出来的一桌菜就是被那厮支使下人给下的毒。
“大姐,东生他…”大聪不傻,他听了司徒朗的话,又看到萧玉低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