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姑娘救人的事儿了了,那就再说说打我孙子的事儿吧?”
这句话话音刚落,就听到韩王氏往桌上落茶盏的声音。
韩娴儿神情一凛,知道祖母这是有点生气了,但具体是生谁的气,她倒是不确定了。
因为她也不明白萧玉怎么就单凭孩子一句话被刺激的在大街上当众甩了巴掌。
韩王氏脸上一贯温和可亲的表情也开始严肃了,“金玉,我就听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有人已经把大街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她还是要听萧玉亲口说一说,毕竟萧玉几人刚来韩家,一个处理不当,老爷子就不高兴了。
萧玉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这个小屁孩儿刺激她的话,以及她做过的、说过的,都说了,丝毫没有隐瞒,尤其是说到沈念对她警告的话,更是没有半分扭捏,最后,萧玉满脸无奈的道:
“沈家老夫人您看,这里也没外人,我就直说了吧,我好歹也是一个尚未说亲的年纪,救人嘛,随心就好,可我从来没敢想别的,孩子说话嘛,自然是童言无忌,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我不会放在心上,不代表有人不放在心上,一旦被其他人误会,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也为了不连累韩家,我只得如此了,我也知道您对您的孙子宝贝得不得了,所以,我救他一次,又一时兴起,打了他两巴掌,借此抵消好了。”
萧玉只能这么说,她总不能直言不讳的说,你家的家风有问题,老四的病是因我而起,老大表面温和,实则不然,我不想与你们沈家有任何交集。
萧玉这般说,韩王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她唯一的疑惑就是,乡下长大的女子都是这般的说话大大咧咧、不会羞怯的吗?看来,她以后得操心着好好调教了,不然以后想要说一门好亲事都不容易。
韩家人除了韩清然和福全知道点沈家兄弟和萧玉之间发生的事,其他人包括韩老爷子并不知道内里的事,所以,韩王氏并不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打了就打了,话说开了不就好了?萧玉依旧还是沈念的救命恩人。
谁知,沈老夫人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既然你今日教训了念儿,那以后念儿就交给你了,你做他的娘亲可好?”
什…什…什么?
一时间整个厅堂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萧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老夫人,想要从她满是褶子的脸上找出开玩笑或者戏弄她的字眼,她一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年龄,怎么就做人家五岁孩子的娘亲了哪,婆婆们,咱们说话靠谱点行不?
她倒是忘记了,这个地方的人对此很是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惜,沈老夫人让她失望了,这个老婆子的表情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萧玉只得求助的看向韩王氏,却发现厅堂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羡慕的看着自己,唯有上首坐着的老夫人韩王氏和孙氏惊愕的互望了一眼,俱都看着萧玉不说话。
萧玉观察了一圈,看来,都是不反对这件事呢。
韩王氏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刚才还想着萧玉想要说门好亲事估计会费劲儿,毕竟在小地方呆久了,言行举止都带了几分随性,说不好听的就是“野性”,这样的女子总是显得“另类”,一个呼吸间,沈家说话分量最重的老夫人竟然亲口提出来让这个野丫头给沈家作为家主的老大沈丛做第二任夫人,她这算是积了好运了吗?
不过,单凭自己的乖孙子清然之前对萧玉的喜欢,她倒是对萧玉的“另类”有了几分认可。
在韩王氏和孙氏看来,能做沈家老大的正妻对萧玉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好归宿了,虽然是续弦,可对于萧玉来说,足够了。
萧玉并不知道府城也有大把的有条件的黄花大姑娘争着要嫁给沈丛,沈丛仪表堂堂,待人温和有礼,一直就是一副谦谦君子之风,这对于从商的他,对女子却更加有吸引力。
她只知道这事绝不可能,用脚趾头想都不带去想的,要问原因,原因多了趣了。
暂且先抛开两情相悦和忠贞不渝不说,只说说她从韩清然和福全那里得知的消息,沈丛虽然不忘亡妻,也就是沈念的生母,多年来一直没有另娶,但也床上的女人不断,不管是丫鬟也好,家里的两个姨娘也罢,只要对方有了身孕,总是生不下来,或者说,好不容易的生出来了,也不会长命,所以,几年下来,沈家依然只有沈丛的第一个妻子生出来的一儿一女,就算沈老夫人想要沈家开枝散叶也是枉然。
四子沈虎倒是有一个儿子,可惜他整日不做事,留恋不舍的在花柳间穿行,如今更是身上背了几宗官司,儿子也疏于管教,总是闯祸,最后被失望至极的老夫人一声令下给拘在了沈家出资自建的学堂内,陪着沈念读书。
再加上今日发生在沈念身上的事情,联系上萧玉在前世看的宫斗、宅斗的例子多不胜数,呵呵,沈家的水太深了,她才不要被无故搅进去呢。
韩王氏真不愧是通透之人,只几下就看出来了萧玉不乐意,于是也不勉强她,笑着道:“老姐姐还是莫要拿小辈作笑了,金玉这丫头可没这个福分呢。”
沈老夫人怀里的小子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