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不明所以,扭头往身侧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许苍山一个人冷着一张脸。
这也不害怕啊,姓吴的至于嘛?
而吴修铭惊恐的目光就钉在许苍山的身上,他之所以这么害怕,完全是因为这个人咋一看还真是像极了那个把他的腿砸瘸的那个人。
想想那天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那日,他从暖香阁里面与好友吃完酒出来,没走多久就分开了,然后当他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口时,就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壮硕有力的身影,直接就把他给撞在了墙面上,他那么文弱瘦削的身子根本就不禁撞,立马就昏死当场。
当他悠悠醒过来后,才发现他的一条腿已经血迹斑斑,疼痛难忍,腿边就是一块沾着血迹的大石头,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砸的他,周围有人跑过来一脸同情的把他送去了医馆。
再之后,这事就被县官知晓了,可是,知晓也没用,那条巷子是一条死胡同,人烟稀少,难免会有一些流民难民暂时寄居停歇在那里,想要查出来是谁,难如登天。
何况,一个已经破落残废的秀才,县官可不想把那么多的心思在没有任何好处的前提下放在他的身上,说白了,就是找不到人。
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许苍山冷冷的看着吴修铭,让书卷气十足的吴修铭莫名的感到后脊发凉。
许苍山漠然的看着吴修铭,毫不顾及面子的道:“一个穷酸的瘸秀才而已,还想上门来提亲!也不怕再折一条腿。”
萧玉噗嗤一声笑了,对着许苍山责备的语气道:“你咋能这么吓唬人家,人家也只是在人前会吟几首酸诗而已,你这么天天吓唬人可不行,人家损失的不光是一条腿,连小命都没了吧!”
许苍山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竟然对萧玉有所回应,立马嘿嘿冷笑两声,“就算小命没了,他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看着萧玉和许苍山,一唱一和的,吴修铭的一张脸早就阴郁的不行,清俊的脸上已然黑成了一片。
吴修铭自从身子出了状况之后,最讨厌有人说他瘸子了,若是换了一个人,他早就跟人咬文嚼字的讲道理了,可是,此刻的他,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许苍山的身上,他探究的看着许苍山。
那个撞他的人速度太快,吴修铭根本就没看真切,这次看许苍山咋一看有点像,可是再一看,又不是了。
就算是他又如何,吴修铭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纠结。
因为他惹不起啊,他可是知道这人就是恒满香酒楼东家的常随,而他也隐隐的听说,这个东家姓顾,正是繁华的青州首富顾家。
顾家在青州城已近数百年,根基深厚,朝中也有人,这可不是他一个秀才可以惹得起的。
萧玉和许苍山谁都没有说话,萧玉却从许苍山的脸上和话语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一时间气氛凝固下来。
还没有几秒钟的时间,这种凝固的气氛就被孙氏嚎哭的大嗓门给打断了。
她见儿子过来找萧玉,她也来了。
而且,听了萧玉的话之后,她一上来就往萧玉的脸上招呼。
孙氏本来就看不上萧玉,早些时候,她不是不知道儿子吴修铭对萧金玉的心思,于是,暗地里对吴修铭劝告了多次,让他一心考取功名,到时候若考上个举人或者进士出身,那就是老爷了,大户人家的闺女还不得个顶个眼馋的带着大量贵重的嫁妆嫁过来呀!
一个土里土气没见过大世面的村姑哪里配得上她的宝贝儿子呀!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由于萧玉家里接二连三的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孙氏更加的笃定,萧金玉的命是真的太硬了,克死了一个又一个亲人。
幸亏她的宝贝儿子没有和萧玉订下亲事,不然的话,她肯定要后悔的给祖宗磕头谢罪了。
刚才她儿子又提起了向萧玉提亲的事,而且是当着好多村里人的面说的,她就知道她儿子对萧玉的心思还没绝呢,她虽然心里不情愿,还是打算让步,答应让萧玉过门。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才萧玉竟然对她儿子这般说话,若是哪天这个女人进了她吴家的门,那可就是家门不幸啊,绝对的不幸,所以,一气之下,她都没看别的,直接对着萧玉就挠过来了。
只是,她的手才到半空中,就感觉手腕部突然钻心的疼,接着又开始了鬼哭狼嚎…
然后冷月就过来了,对着孙氏啪啪就是两巴掌。
孙氏呜呜了两声,就吐出一口的血来,血里还夹杂着一颗掉落的牙齿…
此刻,萧玉看着孙氏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不忍与同情。
这孙氏也是够傻的,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她萧玉如今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些人关键时刻也不听她萧玉的指挥啊。
萧玉本来就没有什么要说的,此刻径直就回到了院子里。
而吴修铭看着脸上肿如馒头的孙氏,也是没说的了,不耐烦的冲孙氏吼道:“家里那么多的活计,你不在家干活,跑这个鬼地方来干嘛?”
他这样吼自己的亲娘,看热闹的村民们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原来还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