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高个子丫鬟就是叫喜儿了。
“夫人,您的身子…真的不用喜儿贴身伺候吗?”喜儿满眼的担忧。
程姨:“不用,我不会有事的。”
喜儿便不再说什么,看了冷月一眼,冷月垂眸,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候在了外面,老妇人干脆招手让萧玉过去,让她坐到身边的椅子里。
萧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坐过去了。
还未说话,老妇人便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睛盯着厅堂的某一处,眼神空洞,声音悠悠且带着忧伤,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若不是因为少爷那么在乎你,而你也已经答应与少爷长厢厮守,这件事我就算是烂到肚子里也不会主动说起。”
“少爷?”萧玉听得迷糊了。
“是啊,枫少爷就是我家小姐在世时留下的唯一血脉。”
“夫人说的可是顾家的大少爷顾凌枫吗?”萧玉的脑子灵光一闪,立马抓住这个头绪问了出来。
只见老妇人颔首点头,面上堆满了隐忍,身子也跟着有些微的颤抖,好像她想起来什么让她特别难以忍受的事情一样。
“夫人,你没事吧?”萧玉关心的问了一句,她对于顾凌枫娘亲的事情是知道的。
顾凌枫中毒差点死掉就是因为有人阴狠的把毒抹在他娘的墓碑上,他才中了陷害。
至于别的人和事,萧玉还是不知道的。
就比如她就没想到她不久前在大街上做的一个见义勇为的小动作,竟然救了和顾凌枫有关的这个老妇人。
至于面前的这个老妇人,应该就是他娘身边伺候的人了。
果然,萧玉猜的没错。
老妇人摆手让萧玉不用着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我就是我家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你叫我程姨即可,他们都唤我姨夫人,可是我哪里是什么姨夫人啊,顶多就是一个早就该死的活人罢了,我早该随小姐一同去了。”
原来程姨并没有把自己当主人,怪不得不坐上首的位置呢。
其实萧玉错了,人家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枫少爷的少夫人。
在少夫人面前,程姨确实是一再下移着自己的地位。
看着已经陷入回忆的程姨此刻要溢出来的泪花,萧玉又莫名想到了顾凌枫疯起来的恐怖样子,只觉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她并没有插嘴,只静静的听着。
“枫少爷自小就乖巧懂事,长的又好,可以说完全秉承了他娘亲的容貌,甚得老夫人的庇佑,虽说我家小姐,也就是枫少爷的娘亲,只是个姨娘,并非顾老爷的正室,但却一直受着老爷的恩好。”
“又因为枫少爷是顾家第一个孙子,所以在老夫人的影响下,母子两个过的还算顺心,正房夫人平日里性子也好,谁知就在枫少爷刚刚过完五岁生日没多久,就出事了。”
程姨以帕拭泪,用呼吸平稳了下情绪接着道:“我家小姐的娘家父亲故去了,按说小姐做为姨娘,不好开口说去娘家送她父亲最后一程,只偷偷的在房中掉泪,还是正房夫人知道了,亲自去求的老爷和枫少爷的祖母,于是才得以允许去送亲人最后一程。”
萧玉听到这里,暗暗的想着,这个正房夫人还真是体贴心善。
“等到送完亡故的亲人,在回程的路上,我们便遭了山野匪贼的毒手,他们…他们绑了我和我家小姐,却放车夫回顾家报信,说是贼人说了,要想让我家小姐回去,必须在三日内拿出一万两银子送到指定的地方,不然,不然…”
程姨已经说不下去了,萧玉想也能猜到下面她要说的话,无非就是不给银子就撕肉票。
而且,她也猜到了后果。
那些有钱人家就是要面子,莫说一个姨娘一万两了,就算是一百两,想必也没人愿意出这个银子。
就算把人安全带回了家,任谁想想,貌若天仙般的女人一旦被贼人掳走,那还能守得住清白吗?
所以,不管如何,被掳走的女人根本就别想再回原来那个家。
萧玉:“顾家不肯出一万两,所以就要了夫人的命?”
程姨喃喃自语:“直接要了命反而好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狂徒竟然在放了车夫送信之后的当天,见我家小姐生的貌美,对我们…”
萧玉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一起匪贼劫人讨要银两的事,这伙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出一万两银子的赎金,敢情是不懂大户人家的伎俩?还是过高的高估了顾凌枫生母在顾家的身价?亦或者是故意说这么高,就是笃定了顾家不会出这笔银子,才在传出信的当天就对人票进行侮辱?
很显然,第三种的可能性最有说服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人让他们这么做的。
至于他们做这件事的回报嘛,就为了抢两个女人吗?
不对,如果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放车夫回家报信,肯定直接就把人给处理了。
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是收了别人的好处。
“我家小姐在咬舌自尽之前,对我说,一定要活着,她放心不下枫少爷,之后小姐就…去了…我怎么阻拦?被那么多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