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和春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等了这么久,可算来了。
春柳一个转身,就要去家里告知萧玉。
萧玉自从早起用过早饭,压根就一直都没出过大门口。
春柳一进屋,就看到萧玉正对着镜子里面的人挤眉弄眼,还拿着手里的软帕子专注的擦拭眉眼呢。
“姑娘,万万不可。”春柳立马上前止住了萧玉的动作。
“这可是奴婢…我一早的功劳,这样多好看啊,可是擦不得。”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黛眉斜飞,两腮绯红,红唇欲滴,一头青丝被巧手善于梳头的春柳给挽成了个就连镇子上都少有的好看的发髻,一袭淡青色烟罗衫,身姿婀娜,色彩生动有活力,让人眼前一亮,趁着萧玉的肤色越加的白皙,明艳动人。
“春柳,今日是草儿给郭家做新娘进门的日子,你确定我这般穿着不会有不妥?”
萧玉担心的不无道理,她自己也知道,平时素装惯了,半点也不着粉黛,却是比草儿的姿色还要美上几分,如今刻意打扮一番去郭家喝喜酒,让人觉得新嫁娘的风姿都被她自己夺去了,这不是上门给人添堵嘛!
春柳则道:“不会,不会,姑娘,咱们家里来客人了,是…是青州那边来的人…”
春柳又嘱咐了几句,就出来了,正好看到陈氏已经把两位妇人迎进了堂屋,冷月守在一旁,春柳顺便去厨房端茶去了。
之前陈氏一听说来人是青州过来的,又看到马车上搬下来的箱笼彩蓝上都系了红绳,岂有不明白的?
于是立马就和冷月一起把人给让了进来。
只是,还没踏进堂屋的门,就听到一道带着颤抖的惊呼声响起来,“啊…好大的老鼠…”
走在前面的长脸妇人顿时身子僵直,面色刷白,眼睛里面满是惊恐,只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就紧皱双眉猛的转身后退。
紧跟着她的几个同行的人忙闪开,才不至于被长脸妇人给撞上。
似乎陈氏就没这么好运气了,长脸妇人退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咋回事,陈氏一个没稳住,头脸朝一旁的门框就磕了过去。
眼看着陈氏的头就挨到了硬邦邦的门框上,这若是碰上去,就算不会出人命大事,头部震荡出血那也是在所难免。
一只洁白却略有粗糙的手及时的伸过来轻轻一托,陈氏就稳住了身形。
陈氏感激又有些后怕的看了眼冷月,决定事后再找萧玉商量下到底以何种方式奖励冷月最好。
陈氏这边没事了。
可是,或许长脸妇人前面没有了屏障,一个惯性急冲尚未收住身形,也或许她是太紧张了,脚下没有注意,只听得“哎呀”一声惨呼,身子就矮了下去。
“方妈,您怎么了?”后面跟着的丫鬟脸色突变,立马围过来扶住了要蹲下来的长脸妇人。
“疼…好像伤到了。”
“来人啊,方妈妈受伤了。”
大嗓门的丫鬟就不干了,急声吩咐来时的车夫,让他们赶紧去镇上请个大夫来。
听到声音,在东屋门口静候着的萧玉出来了。
比她速度更加快的是大门口排成两行随时候着的衣着齐整化一的八个下人,一个个的精神十足,他们是跟在马车的后面来的。
此时已经有两个人进到了院子里,恭敬的站在方妈不远处,“方管家,您看小的是直接送您过去找大夫,还是把大夫从镇子上请来?”
方妈则是不满的看了一眼正扶着自己的那个丫鬟,方才呵斥道:“这哪里算得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不能走,不能在今儿这样一个好日子里给谁触霉运,还是等会儿办了该办的事儿再说吧!”
丫鬟道:“可是方妈妈的腿脚…”
方妈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想要接着说什么的丫鬟顿时就噤声了。
方妈是顾凌枫的母亲顾方氏当初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来,在大房主母顾方氏的行事调教下,做着大房内院二管家的事务,自然有她的威势。
春柳看到萧玉出来,立马凑过去,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嘀咕了几句。
春柳虽说打架的功夫比不过冷月,但她也不是个简单的,眼头活泛的早就看出来一些端倪。
陈氏差点受伤,明显就是那个长脸妇人身后的丫鬟使的拌子,至于长脸妇人的崴脚嘛,也是那个小丫鬟给伸腿拌了一下。
萧玉在门框后面看不到刚才发生的一举一动,只从来的几人眉眼间多多少少看出些隐藏的隐忍和不屑,她也不想客气对待了。
但是,人家毕竟是来提亲的,这亲事她也早就应下了,在她看来,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的事而已,至于来人的态度问题,并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所以,萧玉并不怕来人找茬,聘礼放下,走人,就行了。
同时她也认为,来她家下聘礼的人有这般的轻视态度,不得不让人认为,顾凌枫的主母或者主母身边的人做事有点不靠谱!
何况,那个丫鬟有意挑事儿,她就得管了。
她知道自己是个不入流的小小村姑,也没指望青州“豪门”顾家的人能把她高看到哪里。
可是人家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