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走他乡,说是深仇大恨也不为过了。
有了这样一段孽缘,姚子冉不想着法子毁了郑家就算了,还回归郑家为郑家效力,这不是做梦吗!
尤其让萧玦心惊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会娶郑沁玉,冲着的就是郑家人身上的圣眷和在文官中的影响力,结果郑濂竟然一再挑战父皇的耐性,现在瞧着,怕是已经让父皇生了嫌隙。
而郑太夫人为了一己之私就毁了一个寒窗苦读的状元郎,甚至满朝文人仰慕的郑太傅也是凶手之一……
这样的事传出去,不闹的沸反盈天才怪!
“眼下最重要的是,太夫人当年所做的事,绝不能传出去!”
姚家那里因为姚子冉出身的缘故,应该并不愿意有关此事传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平息皇上的怒火。
“王全还交代了什么?”
“说是,说是让我们,明日早朝时,交上一份有关案宗的,各自体会……”
郑濂简直说不出口——
说是心得体会,分明是认罪书还差不多!真是写了,那可真是打上了洗都洗不掉的罪恶烙印。
郑濂期期艾艾的说完,看向萧玦的神情就有些希冀。
熟料萧玦却是丝毫帮他转圜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按照父皇的意思去写,还要写的深刻些,绝不能浮于表面!”
要写的感人,认罪态度还要诚恳!
萧玦咬牙——
父皇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厌了郑家的骄狂,有了这个把柄,管保郑家以后只能老老实实,轻易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
虽然这样的郑家对他而言,作用就大打折扣,可也比名誉扫地要强的多!
郑濂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还抱有最后的希望,这会儿听萧玦这么说,顿时心如死灰,整个人一瞬间都老了好几岁:
“我知道了。就是,太夫人那里,身体虚弱……”
“那也得写,尤其是太夫人,绝不能让任何人代劳……”
这么说着,心里更是对郑太夫人有些嗤之以鼻——
亏之前还觉得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眼下看来,根本是虚有其表,甚至远比那些奸邪之人还要邪恶的多。
郑濂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会儿向萧玦求救,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之前只想着,强迫姚子冉回归,会给家族带来什么样的荣耀,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旁边郑沁玉也是呆若木鸡——
明明梦境里有关五皇子的片段,全都是他如何春风得意,以及身边王妃为人追捧,怎么轮到她了,就要变得如此步履维艰?
甚至相较于梦里嫁给萧瑢时的情景,还要凄惨些,郑沁玉甚至不敢想,她梦境中萧玦得封储位,是不是仅仅是一场梦罢了……
以致跟着萧玦离开时,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郑濂前脚送走了女儿女婿,后脚就拖着双腿,艰难的挪到尤氏房间。
尤氏受的打击明显不是一般大——
当初对郑沄赶尽杀绝,尤氏只觉痛快,并不觉得会有什么报应。
可眼瞧着一生美名却要毁于一旦,尤氏终于尝到了恐惧和如坐针毡般后悔的滋味儿。
一想到事情传出去,她就要身败名裂,尤氏真觉得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这会儿瞧见郑濂从外面进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濂儿,五皇子他,怎么说?”
“娘,您先用点儿参汤……”郑濂好容易喂尤氏用了点儿参汤,放下小碗,叹了口气,“我让人拿笔墨纸砚来,娘您……”
“我不写……”尤氏顿时和见了鬼一样——什么心得体会,根本就是悔罪书吗!她要是写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情绪激动之下,竟是把刚才用的参汤又全都吐了出来。
“娘——”郑濂“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您必须写啊,陛下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吗,分明就是对咱们家的惩罚啊……”
他悔呀。明明用了那个馒头后,就明白了皇上对姚子冉有多重视,结果竟然还冥顽不灵贪心不足,一直到最后得了个这样的结果——
郑家能立起来,靠的唯有一点,那就是父亲积攒的声望,一旦这个没了,那他们家也就失去了固有的根基。
“娘您还不明白吗,是咱们之前触怒了皇上,要是娘不肯写,或者写的不能让皇上满意,那咱们郑家可就全完了……”
听郑濂如此说,尤氏恨不得再昏过去才好,呜呜咽咽道:
“那个孽畜,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再怎么说,我都是他的祖母啊……”
“娘!”郑濂吓得一哆嗦,“此话再也休提,咱们以后,只当不认识他罢了!”
姚子冉成神也好,留名青史也罢,都注定和他们郑家再无半分关系。
一时又想起郑沄,只觉悔意更浓——
相较于这个庶弟,唯一的亲弟弟无疑就逊色太多,自己利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