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孙根都没有的狗东西!
也配这么和自己说话!
秦鸿益心里那叫一个堵得慌, 可偏偏虽然对王全这样的阉人一百个看不上,他却还真是惹不起——
王全可是大内总管太监, 皇帝面前的红人,真是惹了他,说不好什么时候给自己上点儿眼药,不定得难受多久呢。
当下不但不敢发火,还陪着小心道:
“王公公说笑了,我这也是关心则乱,怎么能想到, 恩公,我是说侯爷, 怎么就会出这样的事呢……”
看他以袖拭泪,王全心里那叫一个腻味,只管护了舜华三人绕过去, 径直进了大殿。
看江氏一家对秦鸿益如此冷淡, 跟在后面的裘氏又是心疼又是愤恨——
这一家当真是猪油蒙了心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把谱摆到老爷面前!
“以为自己有多金贵吗?要不是念着侯爷的恩情, 以为我们就……”
却在接触到秦鸿益凶狠的眼神时,硬生生又把“稀罕”两个字咽了回去。
“儿媳妇家突然遭遇这样的祸事, 一时考虑不周到也是有的。咱们作为长辈, 只有疼惜的……”秦鸿益盯着裘氏,一字一字道。
却是忍不住再次有了想要休妻的念头——
这些日子以来, 秦鸿益自觉已经明白, 妻子是如何愚蠢的一个人了。却没想到, 她还能一次次刷新自己对她愚蠢的新认识。
也不看看现在秦家是什么处境——
自打上次寿宁节他被皇上当众呵斥之后,“忘恩负义”这个骂名算是背定了,不管是同僚还是下属, 看他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为了扭转这个局面,这段日子以来秦鸿益做了多少努力?却全都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眼瞧着一日日的备受冷遇,秦鸿益已经能预料到,只要有合适的机会,皇上铁定会摘了他头上这顶官帽子。
再没想到天上会掉馅饼,镇国候竟然阵亡了,还特特留下遗书,要把姚舜华许配给儿子。
试问还有比这更好的洗白方式吗?只要秦家能顺顺当当娶到姚舜华,人前
再做做样子,相信过不了多久,身上的污名就会洗干净。
再有看皇上这段时间待姚舜华的亲厚,足以清楚,镇国候即便死了,也肯定余泽深厚,念在镇国候的面子上,他不但头上乌纱能保住,说不好还能借机换个更好的位置……
退一万步说,就是看在镇国侯府那些显赫姻亲的份儿上,秦家娶了姚舜华,也绝对是沾了大便宜……
结果亲事还没有板上钉钉呢,裘氏就露出了一副恶婆婆的嘴脸。
这也就是在外面,真是在家里,秦鸿益觉得他怕是要控制不住再踹一脚过去。
裘氏被秦鸿益瞪得心里发寒,连带的更觉得绝望——
好容易姚舜华要落在自己手里了,怎么看丈夫的意思,还得捧着她不成?
这都叫什么事啊。
秦鸿益也不理她,冷冷的丢下一句: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要是把秦家的好儿媳妇给吓走了,那你也收拾东西回你裘家算了!”
裘氏吓得眼泪登时下来了,不是郑沁玉一边扶着,好险没瘫倒。等意识到自己竟然当着郑沁玉的面被丈夫这么嫌弃,更是羞窘无地,忽然抬手推开郑沁玉,一言不发的转头走了。
郑沁玉被推的一踉跄,心里的不安一层层上涌——
怎么会这样呢?说好的祥云加身,从此开启了通往储君之位的康平大道呢?事实竟然是本应被前呼后拥一举收拢了人心的未婚夫竟然好险没被雷劈,甚至这会儿还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跪在那里!
所有的谄媚、巴结、逢迎,等等等等,梦中所有美好的一切全都没有了!
那边舜华几人已经来至金殿之上。
瞧见三人的身形,大殿上顿时一寂。众人一时个个唏嘘感慨不已——
这段时间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皇上简直要把镇国侯府给宠到天上去。
就在昨儿个,甚至大家还在对镇国侯府恩宠加身心里不住冒酸水,谁知道转天镇国候人就没了。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镇国候一走,侯府的没落怕是在所难免……
一眼瞧见上座的隆盛帝,江氏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
“皇上,我们家侯爷,我们家侯爷……”
“平身,给侯夫人赐座。”隆盛帝视线扫过江氏,最后落在舜华身上,一颗心简直火烧火燎一般——
就说为何老五一出来,就电闪雷鸣,原来竟是和镇国候有关吗。
也是在听了周景洛带来的丧信后,隆盛帝才想通个中缘由——
萧玦可不是分管军事的?
眼下镇国候阵亡,不管是什么原因,可老天爷怜惜亲闺女遭此大变之下,怕是都会迁怒。让老五在外面跪着,也是为他好,不然老天爷真是心疼亲闺女之下,不见得会降下什么惩罚来。
正胡思乱想间,天空中又一个炸雷响起。
隆盛帝额头青筋猛地跳了下——
老天爷哎,这样的意外他不是也没料到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