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焦崇明显没有想到, 对方这么铁了心的要他死,明明只要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地盘了!
“焦某的财物已经尽数给了各位好汉, 如何还要这么穷追不舍?各位想让我死,也总要死的明白才是, 焦崇自问没有得罪过各位……”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黑衣人却明显不想多说, “等到了地下, 你去问阎王爷不就什么全都知道了吗?”
说着一挥手, 带着一众黑衣人,朝着焦崇等人就扑了过来。
邹小虎吓得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后跑——
焦崇带的人明显都是好手,还被人家追杀的这么狼狈,他一个乡野农夫, 敢上去, 根本就是送死还差不多。
什么赏银千两,他就是想要,也得有命拿啊。
“想跑?”一个黑衣人却明显把他当成了焦崇一起的,直接飞身就追了过来。
耳听得利刃挨着头皮飞过, 邹小虎下意识的一低头,只觉头皮一阵发凉, 头发跟着落了一地都是——
不是他反应快,这会儿人头都要落地了。
只是他这边还没有庆幸完, 邹小虎就被紧追着而来的黑衣人一脚给踹倒。
好在旁边几个邹集的年轻人反应快, 忙把手中的木棍砖头之类的东西丢出去,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大家一起砸的话,还是有些效果,黑衣人虽然挥刀斩断了好几根木棍, 却还是被一块砖头给砸破了头。
趁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邹小虎已经爬起来又往前跑了段距离。
那黑衣人本来做足了准备,要来一场恶战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碰见了这样一群打起来丝毫不讲究章法的,偏偏他还被砸中了。
邹城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唯恐邹小虎的小命丢在这里,忙对着紧追而来的黑衣人不停作揖:
“各位好汉饶命啊……”
那黑衣人却根本和没听见一般,挥刀朝着邹小虎就砍了过去。
眼瞧着那刀就要砍在邹小虎的头上,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整个人站立不稳之下,仆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死里逃生的邹小虎连滚带爬的回到了邹城等人旁边,脸已是白的和纸一样:
“爹,恩公,咱们快……”
“跑”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个黑影就飞了过来,眼瞧着就要砸在萧恪身上,邹小虎惊叫一声,忙上前用力推了萧恪一把,他自己则被黑影砸了个正着。
邹小虎顿时龇牙咧嘴,艰难的直起身形,这才瞧清楚,被他接住的可不正是一身血的焦崇?
至于说焦崇带的那些随从,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倒了一地都是。
一时吓得手都是哆嗦的。
忙要往后退,却被还有一口气的焦崇死死抓住手:
“救,救我……”
而就这么会儿功夫,那些黑衣人已经追了过来。瞧见被邹小虎抱着的焦崇,竟是问都不问一句,挥着闪着寒气的利刃,朝着两人劈头盖脸就砍了下来。
“小虎——”邹城声音撕心裂肺。
其他人也都吓得魂飞魄散,忙要去救,可他们都是乡野村夫,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就是有救的心思,却依旧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瞧着利刃已经到了邹小虎头顶,那些胆小的妇人已经捂着眼不敢再看,受到惊吓的孩子更是大声嚎哭个不停。
邹小虎想要推开焦崇的手也顿住,无助的闭上眼睛——
完了,他二十三年的生命,怕是到今天就彻底终止了。
正绝望时,身体忽然一轻,下一刻就和即便昏过去依旧紧紧抱着他胳膊的焦崇一起滚落旁边的土堆上。
直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的疼痛感传来,邹小虎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竟然,还活着?
模糊的视线里,正好瞧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正挡在身前。
“恩公?”邹小虎声音都直了,下意识的就想去抓萧恪的袍子下摆,“恩公你快躲开……”
原来刚才再次逃过一劫,全都是恩公的缘故吗?只恩公这样的小身板,怎么可能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这些黑衣人面前,明显就是拿鸡蛋碰石头,怕是一个照面都得让人给斩成两截。
不想对面那个为首的黑衣人,惊讶还在邹小虎之上——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清楚,刚才那一刀根本就是全力施为,又是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按道理对方绝不可能躲开。
结果他竟然连这个瘦弱的小子怎么出现都没发觉,人就被救走了?
一时瞧着萧恪的神情惊怒无比:
“你是什么人?识相的快让开……”
说着一挥手,那些黑衣人手中利刃全都指向萧恪。
那边邹城也回过神来,冲着黑衣人不住作揖:
“各位好汉饶命啊,我们就是难民,从这儿经过罢了……”
黑衣人却是根本不搭理邹城,只一径盯着萧恪:
“奉劝阁下,莫要多管闲事,不然……”
“我们不管闲事,只要各位好汉放我们……”邹小虎忙道——
不是他心狠,而是和恩公比起来,这个焦崇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