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看到完整的《语苑》?!
“那肯定能成!”
宫澄明大力点头——
真是书院有完整的《语苑》的话,何止是陈鼎, 愿意来的人怕是多了去了。
兴冲冲大踏步往陈鼎站的地方而去,下一刻宫澄明却是脚下猛一踉跄,好险没摔倒——
山长夫人刚才说什么?肯定是他耳朵出问题了吧,山长夫人才多大啊,能听说《语苑》这个名字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本书?
毕竟但凡是大楚文人,哪个不知道, 《语苑》这本书早就毁于战火中, 现在市面上流传的, 全都是后人根据记忆编纂的。
内容或有相似, 却因为后来根据自己回忆补写内容的各位大家门派不同, 以致风格五花八门。虽然也有其不可多得的价值, 可相较于《语苑》本身,却无疑还是相差太远了些。
也因此,即便《语苑》那本书已经从世上消失这么久了,大楚文人提起这件事,还会唏嘘感慨, 甚至痛哭流涕。
而刚刚山长夫人竟然说,她可以拿出《语苑》原书?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刚才一定是他年纪大了, 耳朵幻听了,才会听岔。
眼瞧着宫澄明哭丧着脸又跑了回来, 舜华就有些疑惑:
“宫先生?”
“那个,夫人,您刚才说,说《语苑》……”
期期艾艾的模样, 好像下一刻就能哭出来似的。
“对呀,就是《语苑》,你过去跟陈鼎说,只要他愿意留下来,三天后,就让他看到完整的《语苑》……”
宫澄明腿一软,“噗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下一刻却是手脚并用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表情说是笑,却更像是哭:
“夫人,这个玩笑开不得……”
“没开玩笑,三日后,一定可以让你们看到。”
舜华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不就是《语苑》原文吗,她可以。
呜,竟然是真的!宫澄明好险没当场来个鼻涕与眼泪齐飞,再次转身,朝着陈鼎站的地方飞奔而去,张丰羽几人也都要高兴疯了,想要大喊大叫,来宣泄内心激动的情绪,可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山长身后,他们就总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当真是半点儿出格的事也不敢做。
几人实在憋得够呛,对视一眼后,索性跟着宫澄明往陈鼎站的地方跑——
离了山长大人的视线,他们总能尽情表达内心的狂喜了吧?
那边陈鼎却无疑有些倒霉——
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萧恪几人站的地方瞧呢,就看见宫澄明疯了似的朝他跑过来。
两人年纪相仿,之前也有过数面之缘,如今又是到了人家的地盘,陈鼎自然要客气些。
冲着宫澄明一拱手:
“宫兄……”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宫澄明已经到了近前,却是未语先哽咽。
“宫兄这是怎么了?”陈鼎大为诧异,心说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明明几十岁都快成糟老头子的人了,这么着站在那儿抹眼泪真合适?
“陈兄啊。”宫澄明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语苑》,《语苑》……”
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索性上前一步,大力拥抱住陈鼎:
“呜,陈兄,你怎么,不早点来啊……”
要是陈鼎早点来,说不定山长夫人就能早些把《语苑》给拿出来了。
陈鼎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丰羽几人也赶了过来,瞧见两人相拥而泣,个个激动无比的上前,一边抹眼泪,一边同样抱了上去。
旁边陈玉娘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几位真不是和父亲有什么旧怨?实在是怎么瞧怎么觉得对方就是想个由头往爹爹身上抹鼻涕啊。
而被包围在中间的陈鼎更是直接懵圈了,心说春晖书院的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一来就围着自己又哭又叫的,整个一群疯子。
忍无可忍之下,大声道:
“宫兄,且住!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张丰羽吓了一跳,眼泪汪汪的看向宫澄明:
“澄明兄,你没跟陈举人说?”
“我……”宫澄明这会儿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又瞧见陈鼎袍子上一处明显湿哒哒的痕迹,老脸也止不住一红,“我这不是太激动,还没来得及说嘛……”
说着,朝陈鼎深深一揖:
“陈兄恕罪,是澄明孟浪了。”
“不过,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澄明敢说,兄定然比澄明还要激动。”
陈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那你倒是说啊。老朽倒要听听,是什么大不了的!”
才让这几个读书人如此斯文扫地。
“三天!”宫澄明伸出三个手指头,不自觉又开始泪花闪烁,“山长说,三天后,就让你看到《语苑》!”
总觉得说是山长夫人说的,有点儿太不靠谱,宫澄明索性把“夫人”两个字给省掉了。
“陈兄,我们书院,你来定了!”
“开什么玩笑?”饶是陈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旧被宫澄明给雷的外焦里嫩——
怪不得春晖书院连续几年都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