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什么反应。谁想到一动起手来才发现,这人根本和他主子一样,也是个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是寻常的打架,而是招招致命,但凡挨了他一下,可不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根本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断了腿。
更要命的是,对方功夫还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们一二十个人围过去,根本就是送菜似的,不过片刻功夫,就倒了十多个。
把他们吓得肝胆俱裂的是那些倒地的兄弟,最惨的那个竟然半拉肩膀都被砍得快掉下来了。一时个个呆若木鸡,哪里还敢再往跟前凑?
张顺那些官差这会儿才算回过味来——
合着刚才这位周副使对付他们时,根本就是手下留情。
被捆着丢在车里的赵虎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待得瞧见云家下人的惨状,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刚才还喊叫着让格杀勿论的董昌河惊得“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嘶声道:
“来人,快,来人啊……张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这要是云月禾在府中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身家赔上怕是都不够啊。
不想回应他的却是张顺那些人“扑通通”全都跪倒,别说过来解围了,根本就是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偌大的花园里一时只有云月禾恐惧至极的断续“啊啊”声。
萧恪盯着云月禾的眼睛,一字一字道:
“你刚才,说什么?”
空气越来越稀薄,云月禾第一次体会到近在咫尺的死亡的恐惧:
“饶,饶命……我,我不敢了……”
却是暗暗咬牙,但凡让自己逃出升天,定然让用尽各种极刑,让眼前这人生不如死,还有他的妻子,直接卖到窑子里……
只一念未毕,就听咔嚓一声响,却是萧恪一用力,云月禾脸上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脖子却是软软的歪了下去。
萧恪手一松,云月禾整个人就和一滩泥似的,软倒在地。
董昌河头“嗡”的一声,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好险没疯了——
即便云月禾的死和他无关,却是死在越州府他的眼皮底下,即便这凶徒不得好死,他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时连对萧恪的恐惧都不顾了,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抖着手去探云月禾的呼吸,却是半点儿也无!
董昌河一下跌坐在地,白着脸指着萧恪:
“你,你,你别跑……”
“张顺,你们是不是想死,快过来,把他抓起来啊……”
“呜,大人,小人,不敢……”
张顺好险没哭出来。
想到董昌河常日里待他不薄,终是鼓起勇气颤抖着道:
“是,是云家二公子,以下犯上……”
大人您可别犯糊涂,跟着找死!
“你,你胡说什么?”董昌河已经被气糊涂了,“什么以下犯上?以下,犯上?”
下一刻惊恐的抬头,瞧着萧恪:
“你们,你们,到底,到底是……”
下一刻却依旧控制不住直接崩溃:
“即便你们背后有姚郡君又能怎样?云公子可是皇上的亲表弟,云侯爷最爱重的儿子啊……”
随着云家声势如日中天,蜀中云家的事,也被不少有心人给打听了出来。
比方说云丞膝下共有三个儿子,三子中两个嫡子,一个庶子。
云月禾虽然也是嫡子,但身份其实有些尴尬——
云月禾的母亲何氏井不是云丞的原配,更甚者连大家小姐都不是,而是云丞乳娘的女儿。
云丞和何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早的就暗生情愫。要是云妃不得宠,说不得他就直接娶了何氏为妻。
无奈随着云妃在宫中地位越来越尊崇,云家也跟着水涨船高。无论云妃也好,云丞父亲也罢,怎么可能允许云丞娶一个身份低贱的奶娘的女儿进门?
两人商量后,便做主给云丞定了浏阳候严家的女儿。
云丞虽然无奈放弃了何氏,却也让云父同意,娶了严氏后,就要纳何氏为贵妾。
和严氏成亲三月后,何氏就进了门。甚至还抢在严氏前面先后生下三个女儿。
一开始严家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再三询问后,才从严氏口中得知,除了新婚夜,云丞平日根本就不到严氏房里去。
知道实情后,严家大怒之下,直接闹到了隆盛帝面前,云丞迫于形势之下,才不得不和严氏再续前缘。
之后严氏虽然也身怀有孕,可忧思不解之下,生下长子云月澄之后不久,就撒手尘寰。
再之后,云妃失了圣心,被打入冷宫,一直到复宠无望,死在冷宫之中……
云家上下如丧考妣,仓皇避往蜀中,云丞自然也是惶恐至极,好在总算有一件合他心意的事,那就是严氏终于死了,心爱的妾室何氏,也就能够扶正了。
而云月禾,就是何氏给云丞生下的唯一的儿子——
扶正后,何氏又生了三胎,却全都是女孩儿。
也因此,云月禾说是云丞和何氏的心肝眼珠子也不为过。
结果现在,却死在了他越州府!
看他趴在地上,跟死了爹娘似的涕泗横流,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