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的里埃哥,被欧也妮用话钉到民众大义、拯救者的角色里出不来,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按着欧也妮所说进入立宪内阁,似乎成为最基本的要求。
如果里埃哥进入不了立宪内阁,甚至连给纽沁根银行办事处行方便都不必做到,眼前的十公斤黄金,好象也不能拿。
最终满怀大义的里埃哥,接受了来自异国的捐赠,给出自己一旦进入立宪内阁,将来尽量会给纽沁根银行马德里办事处行方便的承诺。
然后,他不得不惭愧的向欧也妮和泰伊古太太致歉,因为他的原因,两位女士今天无法赶到马德里,只能跟他和机动纵队的士兵一样,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将就一下。
出于绅士的本能,唯一的两个房间,就由两位女士居住,里埃哥本人将与他的机动纵队一起,住进帐篷里。
泰伊古太太等到里埃哥从外替两人带上房门,又停了一会儿,才拍着胸脯说:“小姐,您真是太冒险了,也太轻信人了。”那个人说他是什么里埃哥就是吗?
给出的是十公斤黄金,不是十个金币,小姐究竟知不知道?!
见欧也妮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泰伊古太太只好往好处想,那就是十公斤黄金的付出,看来还是有作用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里埃哥,至少自己与欧也妮,看起来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的安全不是完全安全,泰伊古太太小心问:“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回巴黎了吧?”来的路上已经走了四天,回去还要走四天,加起来八天的行程,回巴黎后还得想法子说得让人相信。
欧也妮这次有了反应:“不,明天我们继续前往马德里。”
泰伊古太太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已经跟那个里埃哥谈好条件了,还去马德里做什么?
不用问出口,小姐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泰伊古太太除了再次下定决心,以后不再跟小姐出门外,找不到任何补救的办法。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马车已经摇摇晃晃的前行,回头看时,还是一座连栅栏都没有的房子周围,连一个士兵都看不到。
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泰伊古太太一直抿着嘴,一声不吭地抗拒
必须要去马德里的事实。欧也妮在心里谋划着到马德里该见什么人,见了人之后该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顾不得安抚她的小情绪。
这样的小情绪很好医治,回巴黎后奉上多一倍的酬劳,或是买一颗大点的钻石,就能不药而愈。
纽沁根银行办事处,设在马德里市中心广场的一座两层楼里,办事处的经理听到看门人通报欧也妮的名字,惊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有没有搞错?”
“那位小姐是这样说的,还有一位严肃的夫人跟着她,看上去十分威严。”看门人形容不出泰伊古太太不怒自威的气势,只能归结为威严。
不管是不是真的,经理都跑到大厅里迎接。
欧也妮把纽沁根的亲笔信递给经理,让他验明真伪,才在经理真诚的笑容下,缓缓上了楼梯。一路看下来,办事处虽然不如巴黎的纽沁根银行看起来气派,可是来办理业务的人并不少。
“看来大家并没有受时局的影响。”欧也妮轻笑。
经理随着欧也妮的目光看过去,低低的说:“小姐,您没发现,大家都是要取现金、而且直接兑换成法郎的吗?”乱世,把钱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自己手里,更让人踏实。
欧也妮点了点头,问:“那么市里面还有安全的住处吗,我和泰伊古太太要在马德里停留几天。”
这位是银行的合伙人,哪怕经理觉得现在并不适合留在马德里,也只能点头:“请放心,小姐。我会在马德里最大的酒店给您订下房间。那里也是俄国大使先生居住的地方,不管是王室还是立宪内阁,都会保证酒店的安全。”
俄国大使。欧也妮心里默念了一下,想起后世的人不是没有揣测过,西班牙二次革命后面,有俄国人的影子。和俄国大使住在同一座酒店,不光可以保证安全,还可以做一点儿别的。
进了经理办公室,欧也妮就问:“资金已经到位了吗?”
经理点头:“前天已经到位了,周日公债市场不进行交易,所以现在还没有开始吃进。”两位女士来的太早了,银行刚刚开门,还不到公债市场交易的时间。
“上周末公债的价格是多少?”这一点欧也妮很关心。
“二十三比索。”经
理一直关注着公债的波动,回答的很快。欧也妮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比索与法朗的汇率,问:“现在对法郎的需求高吗?”
当然是高的。与动荡的西班牙相比,法国国内形势还算稳定,法郎也就□□。比索对法郎的比率,已经由年初的六比一降到了八比一。
欧也妮做了一个决定:“现在你就交待下去,把那两百万法郎兑换成比索。”
“小姐,这样太冒险了。立宪内阁虽然占了上风,可是王室还有自己的权限。两方现在角力的难分难舍。如果王室占了上风,为了支付镇压军队的费用,会采取货币贬值的办法。如果立宪内阁占了上风,说不定会重新发行货币,旧币只能按比例回收。”怎么看,都不如手握着法郎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