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所以是非曲直还是断个清楚明白,谁该罚就罚。若是我错了甘愿认罚。太君你说是不是?”
此时姚氏出来打圆场:“大姑娘不要生气,太君的意思是,这些小事大姑娘不要管了。安心待嫁便是。”
沈太君亦是道:“正是。大姑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偷不偷另当别论,这事不该你管。”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不论是非,咄咄逼人。摆明了不管事情真相,就是要她服软。
沈静月身后的欣兰急得拧帕子。再蠢的人都看明白了,青兰偷不偷东西压根不是正题,正题在这儿等着呢!
陈管事去丝绸坊查真相,沈太君会不知道?周管家要发卖青兰,沈太君会不知道?说白了就是要教训她罢了,还不是把她当外人看。
沈静月抿了口茶。上好的红梅新茶清香扑鼻,特有的红茶香气扑鼻而来。
她慢条斯理地品茶,对周遭的目光视若无睹。
沈太君见沈静月还是不认错,眼中的冷意渐渐浓了。她正要开口。
沈静月却突然开口笑道:“是,太君说的是。这事不该我管。但是该谁管呢?”
沈太君不太明白她突然的转变,皱眉:“自然是……”
她正要说却发现没词了。是啊,这事不该沈静月管,该谁管呢?她犹豫了。
姚氏这个时候适时插话:“这等鸡毛蒜皮的事,就让我代太君管管吧。”
沈静月又笑了:“好哇。”
她说着无意中看见沈静蓉皱了皱秀眉,似乎对姚氏跳出头很不满。
沈静月似笑非笑看定姚氏:“既然姚姨娘说该你管,那我们就说道说道,这青兰到底偷没偷东西。偷了的话,是打是罚自然是一清二楚。算是我多管闲事。若是没有偷……那就是周管事诬赖人!
“周管事是姚姨娘管的。那我要再好好问问姚姨娘,这周管事为什么要诬赖一个粗使丫头?到底居心何在,是想往我望月园泼脏水,还是有什么人指使?”
沈静月每问一句,姚姨娘脸色就难看一分,说到最后,她脸上就挂不住了。这分明就指她姚姨娘在下绊子破坏沈静月的名声。
沈太君皱眉:“大姑娘,你是什么意思?”
她真是老了,好好做的一场局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又绕回来了,还咬上了姚姨娘。
沈静月不等她们开口辩解,忽的“啪”一声拍桌站了起来。
堂中所有人都被她突然的举动给下了一跳。
只见沈静月绝美的脸上寒霜遍布,不怒自威。
她明眸扫过众人,冷笑:“别以为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那么好欺负!青兰没有偷东西,陈管事都查清楚了,还在那边说三道四是几个意思?!我一个沈府大小姐打一个刁奴就打不得了吗?!”
“就算不把我当沈府的大小姐也罢了,左右及笄后我就嫁了。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不把我当亲人,我嫁出去,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占一点便宜!”
她说完堂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太君脸色忽红忽白。姚姨娘更是傻了眼。底下周管事和周管事的婆娘缩成了一团。沈静蓉想要开口劝,却在沈静月森冷的目光下硬生生收回了话。
沈静月心中只觉得痛快至极。
这一番话早就该说了。
既然不把她当亲人,大不了恩断义绝。若不是血缘关系,她何必在沈府中委曲求全?
前世她和母亲在沈庄里过得开开心心的,都是回到这个吃人的地方才开始万劫不复。
这个地方那么脏,黑的非要说成白的,白得要变成黑的。还要让她低头服软,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沈太君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厉害了!大姑娘你是想离了沈家吗?”
沈静月冷笑:“月儿不敢。我只问一句:沈府大小姐这个名头到底是真金白银还是纸糊的?一个家生子就值得老太君您这么教训我?”
沈太君无话可说。
此时陈管事带着两人匆匆前来:“太君莫气,这事还是听听丝绸坊的管事怎么说的。”
两位管事上前又是作揖又是磕头,赶紧把这事讲清楚了。还道是自己疏忽了让沈家误会了。
堂上沈太君脸色难看得简直跟锅底一样黑。
沈静月冷眼看着沈太君。沈太君年纪大被这么一弄下不来台,正一声不吭。
沈静蓉忽然出来,柔柔劝道:“大姐姐别生气了。为了几个奴才和亲人置什么气?也是姚姨娘不好。姚姨娘,给大姐姐陪个不是。”
姚姨娘气得脸色发白,不过还是上前谢罪。
沈静月扫了一圈众人,果然看见一个个面上都是不服气。
她心中冷笑,不服气就憋着吧。
正在此时,陈管事匆匆而来:“大小姐,江家大夫人送来一些礼物要送给大小姐,还有转赠给郡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