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文听了眼神闪了闪:“那这样说来,让水鬼们将她们的船凿沉了?她们不就一个个落水了?”
陈容桂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个主意真是不错。一个个小娘们落了水成了落汤鸡。我们再假意刚好路过,啧啧……环肥燕瘦,什么身材都看得清清楚楚。嘿嘿嘿……”
他说着嘴角溢出淫邪的笑容。陈崇文的眼睛热了。他一想到沈静月的脸就觉得浑身有火在烧着。
这女人第一眼看见就是他的魔障。他自从离开画舫就无时不刻想着她。
“就这么干!”陈崇文忽然一拍桌子,“廖贤弟,你去找人,银子我们来出。”
陈容桂立刻道:“是是,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人。晚了就不知道这些小娘们去了哪儿了。”
廖雄见他们两人急迫,虽然不乐意却也不得派人去找。
三人报复的计议已定又开始开怀畅饮起来。
……
江家大船上亦是清音袅绕,笑语晏晏。江家的大船前后十几丈,二层船楼。设宴便设宴在二层上,吃食十分清淡,但是雅致。
有歌姬抱着琵琶临水唱着小曲。
在酒席上,江墨轩和萧景彦推杯换盏。萧景彦悠悠道:“不知江大公子有没有听说越县之事?”
江墨轩挑眉:“越县什么事?”
萧景彦故作惊讶:“江大公子不知道吗?越县出了一件大事。皇上和太子最近正在头疼呢。”
江墨轩不动声色,轻笑:“小郡王忘了吗?我们江家从不参与朝政。如今太平盛世,我们江家只享清闲。”
萧景彦意味深长道:“可是不管怎么样,朝局变动,谁能置身事外呢?江家身为四大世家之首,可是天下的表率呀。”
江墨轩神色动了动,薄唇啜着似笑非笑看着萧景彦:“可是现在朝局稳定,皇上康健,太子能干,诸王们恪守祖训,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动。不知小郡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景彦微微皱眉。眼前的江墨轩态度铁板一块,似乎一无所知。不过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江家的实力如何,他身为皇家中人最是清楚。
要知道,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四大世家盘根错节,经历的朝代比当今的皇朝更久远。他们的实力藏在不知处,若是真的显露出来,绝对可以改变当下朝局走向。
这就是他竭力想要说服江家的缘由。只要江家愿意倾向他景王府,一切就不同了。那太子除了储君之位还有什么?论人品才干,只有他父亲景王才是能者居之!
萧景彦还要再说,江墨轩忽地笑道:“小郡王,您说的是越县赈灾案子吗?呀,那个案子不是快破了吗?”
萧景彦心头一惊:“破了?”
他脑中急速转动起来。越县的赈灾白银劫案不是最近没有什么动静吗?难道皇上还派了什么人去查吗?不可能……
江墨轩似笑非笑看着他,他漆黑的眼瞳看得萧景彦几乎无所遁形。
萧景彦几乎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正当他快忍不住发问时,江墨轩忽地悠悠一笑:“真相不是流民做乱吗?还需要查什么呢?我倒是觉得这些流民胆大妄为,真是该杀!”
萧景彦大大松了口气。
“不然小郡王以为是什么呢?”江墨轩追问了一句。
萧景彦面上浮起尴尬,他借着喝酒遮掩了神色:“没什么,没什么,我还以为有什么内情呢。”
江墨轩看了他一眼,冷冷笑了笑,不再说话。
此时船舱中气氛又是另一番风景。江夫人、江映月陪着沈静月等一起吃酒席。拓跋潇笑语晏晏,能言会道。江映月尽地主之谊,落落大方。席上也不算尴尬。
沈静月一边随意吃了几口,一边回答江夫人的问话。旁边的沈静蓉则乖巧地用菜,偶尔才插一两。
宾主相欢直到拓跋潇忽然看向沈静月和沈静蓉。她笑道:“呀,家两位姐妹真好看,就是长得不像。”
沈静月看了一眼拓跋潇,笑了笑:“拓跋小姐真是说笑了。就算不是一个娘胎生的,也有点相似的。”
拓跋潇又笑了:“那怎么说,沈大姐姐觉得自己和沈二妹妹像?”
沈静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这话问得可真是诛心。拓跋潇明明知道沈家谁是嫡谁是庶,先说不像,然后又反而问她觉得像不像。
拓跋潇似笑非笑盯着沈静月,等着她生气或是失态。
沈静月放下筷子,看定拓跋潇:“拓跋小姐这句可真有禅理。佛主曰,众生无相,无众生相,无我即如来。这像也像,不像也不像,各有各的道理。拓跋小姐觉得像那就是像,不像那便不像。就如同茶叶,每一片茶叶都是不同的但又偏偏都是茶。”
一番话说得拓跋潇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是商贾之女平时读书不多,哪里听得懂什么相不相。
她原本只是想从中做点文章让沈氏姐妹互相心怀怨恨,可不是让自己显得愚蠢的。
她勉强道:“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受教了。”
沈静蓉柔柔开口:“我大姐姐其实最像端仪长公主殿下,我要是能像之万分之一,那便是我的福气造化了。拓跋小姐这是在夸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