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殿中闹纷纷的,诰命夫人们围着端仪长公主和娴仪郡主两人不住的推荐自家的,亲戚家的,世交好友家的儿子、侄儿……
太子算什么?江家大公子又有何惧?这种姻缘的最说不准了。万一这位天之骄女看上的是她们家呢?虽然几率小,万分之一吧,但也不是不可能是吧?
所有的诰命和贵妇们都怀揣着这个念头,铆足劲头去游说。沈静月只能尴尬看着她们闹哄哄一团。
不过当她看见端仪长公主和母亲娴仪郡主面上从容淡定的笑容,顿时领悟了她们的目的。
自己的婚事既然已被太子盯上,为了摆脱太子,何不将这潭水搅浑?人人趋之若鹜,太子越发不好强人所难。
沈静月此时才明白宫中妇人的城府。那是洞悉人心的圆滑世故。
此时宫人忽地前来禀报:“启禀长公主殿下,江夫人及大公子前来请安。”
沈静月愣了下,这么巧?
还在叽叽喳喳的诰命夫人们一个个顿时都竖起了耳朵。她们可不会想到“巧合”二字,对于江家这第一世家,宫里有点眼线还不简单吗?
不一会,宫人又道:“荣亲王之女拓跋小姐前来请安。”
拓跋潇?沈静月顿时皱起眉头。江夫人和江墨轩前来倒是罢了,怎么这拓跋潇就和牛皮糖一样黏着?难道是盯着江墨轩,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不一会,江夫人和江墨轩到了明宫,前来拜见。江夫人依旧端庄大方,江墨轩换了日常穿的玄衣,着了一件银灰色长衫。看惯了他玄衣清冷疏离之后,这一身银灰长衫将他衬得犹如谪仙,清冷依旧,却是那九天之上的孤寂。
他目光扫过殿中,落在了躲在娴仪郡主身后的沈静月。
四目相对,沈静月不自然避开。
江夫人上前拜见,回头对娴仪郡主道:“如今长公主殿下已病愈,郡主若是有空可以出宫到江府中做客。”
娴仪郡主见到江夫人显得十分开心。她们是自小熟知,情分自然不同别人。她握住江夫人的手,笑道:“江姐姐,我们下去说话。”
江夫人回头对江墨轩道:“还不前来见过郡主?”
娴仪郡主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笑道:“孩子们就各自去玩耍吧。”
她说着对沈静月道:“月儿去招呼下江大公子,明宫后的花园中添了一批白茶花,你们去赏景说话,别怠慢了江大公子。”
沈静月不得不领命。
此时忽地,端仪长公主道:“这山茶花本宫还没仔细看,你们两人就陪本宫去看看。”
娴仪郡主愣了下,沈静月亦是诧异,不过旋即释然。长公主可能不想当众表态自己瞩意江墨轩这个孙女婿的人选。是以,她不想让两人单独在一起。
江墨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躬身道:“多谢长公主殿下抬爱。”
他说完上前扶着端仪长公主。另外一边则是沈静月一起搀扶。
两人一左一右,而此时拓跋潇在宫人带领下进得殿中只看见两人像是金童玉女般扶着端仪长公主的背影离去。
她气得面色雪白。她忍不住跺脚骂道:“贱人!”
旁边领路的内侍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反问:“贱人骂谁呢?”
拓跋潇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没……贱人没有骂谁……公公千万不要误会。”
她刚说完顿时回过神来自己这是被这太监给暗暗骂了。她暗自咬牙你,这些阉人们平时没事干就是专门嚼舌根和骂人,这反讽一句把自己给带进坑去,不是易如反掌吗?
拓跋潇想明白了顿时俏脸涨得更加通红。若是平时她一定把这内侍给拖下去狠狠打一顿才解气。但是现在是在明宫,不是自己西川的地盘。
内侍忍着笑,不阴不阳道:“拓跋小姐,在宫中可不能乱说话。这可是明宫,坐上的都是诰命夫人,最差也是官宦世家的夫人们。就算是宫女也不是你这等人可以辱骂的。这贱人二字粗俗,粗鲁,要是被别的人听见……”
拓跋潇连忙从腰间掏出荷包塞在内侍的手中,恳求:“公公,我是想到了我家中的丫鬟手脚慢,让我迟了拜见长公主殿下。我绝对没有辱骂明宫的任何人。”
内侍掂量了手中荷包的分量,这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好吧。方才可能是拓跋小姐说错了吧。贵人说成贱人。唉,咱家这就带拓跋小姐去拜见长公主殿下。”
他说着大摇大摆在前面领路。拓跋潇一肚子气却只能默默跟上。
……
明宫的花园不如御花园那般占地宽广,但是胜在景色宜人,繁花似锦,假山小桥应有尽有。
端仪长公主喜欢各种花儿,皇帝便令宫中的花匠每一季都换上不一样的花儿,几乎每年都不重样。
话说回来,皇帝对这亲皇姐是真的尊重和疼爱。
江墨轩和沈静月扶着端仪长公主前往花园。两人都默默,端仪长公主看着江墨轩,忽地问:“江公子在外游历可曾去往秦国?”
沈静月微愣。秦国?这有什么深意吗?
江墨轩平静道:“回长公主,草民曾经去秦国游历了好几年。”
端仪长公主面上带着笑容,继续问道:“那江大公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