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月回到了沈府中,等候已久的易富赶紧前来禀报茶行的事。所幸茶行并未受这次叛乱的影响。有的店铺就比较倒霉,受到了牵连被烧毁。
易富道:“还好我们茶行平日为了防火存了不少水,这才幸免。不过这十几日来生意差了不少。”
沈静月点头道:“这个无妨,局势不稳,谁有心思喝茶?”
易富道:“不过京城之外的好几个州县茶行生意一下子爆好。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沈静月愣了下,不由哭笑不得。这还能是什么缘故?
自己被封为风华县主,京城这边的达官显贵们还没来及表示,但是传了出去在京城之外的当地官宦之家,世家豪门等自然是纷纷前来巴结。
她只能对易富道:“吩咐下去,让沈家茶行的掌柜们和伙计们都嘴巴严一点。对有人想要探听的都敷衍了打发了。”
易富回过神来连忙应是。
沈静月打发了易富,还没歇几口气就听见外面有人传道沈太公和沈太君前来探望。
沈静月微怔。两位怎么突然来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沈太公、沈太君两位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到了望月园。幸好望月园的花厅够大,不至于做不下人。但饶是如此整个花厅也挤得满满当当。
还好青兰手脚麻利,很快安排妥当。沈静月看着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就剩下青兰一个心中不由唏嘘。
欣兰死了,如兰入宫,即将步步高升。就剩下青兰了,将来她又去哪儿挑忠心耿耿的丫鬟?
她自顾自唏嘘,花厅中的人却误以为她沉默是别有深意。于是一个个便不敢轻易做声。
沈静月回过神来,见众人沉默。她问沈太公道:“太公今日所为何事?”
沈太公轻咳了声:“也没什么,就是宫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想问候下长公主殿下的凤体如何。”
沈太君道:“如今月姐儿出息了,是风华县主了。以后府里的人都要改口了。”
沈静月看了两位一眼。沈太公神色坦然,沈太君却有些闪躲。
她心如明镜,道:“皇上和长公主殿下都好,一点事都没。老太公和老太君言重了,我就算被赐封成什么样的头衔,都是沈府的大小姐。”
此话一出堂上的所有人面上都流露钦佩和赞赏。沈静月说出这番话太难得了。以她今日今时的风头,看轻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可偏偏她如此懂事又明理,还如此谦虚。
从前对她有微词有看法的人都悄悄改变了。
沈太公赞赏点头:“月儿真是个孝顺又贤德。”
沈太君让也不得不跟着道:“月儿如今长大了自然懂事了。对了,来年的及笄礼也要好好操办下。”
沈静月听了,心中微微冷笑。沈太君说白了还是对她有成见。什么是“如今长大了懂事了”,那意思就是她从前还没长大,一点都不懂事?
沈静月心中不悦,面上却是笑了笑:“老太君的好意孙女感激不尽。不过长公主说了,孙女的及笄礼要在宫中办,如今孙女有了赐封不可以随随便便办这事。”
沈太君听了,面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沈静月这话简直是赤果果打脸她。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她沈静月如今已经不是沈府能容得下的大佛了。她先前说的还是沈家大小姐那是给诸位一个面子,实际上她以后及笄和婚事沈府的人都一概插手不了。
因为有了赐封,沈府众人谁都没有资格!
沈太君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她原本意思是前来望月园服个软,然后提到了及笄这事,顺便为沈静蓉蹭一个风光体面的及笄礼。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沈静月直接堵死了这条路。
沈太君不由看向躲在沈璧身后,默默无言的沈静蓉。沈静蓉那可是她的宝贝孙女,就算是不可能,她也要为她争一争的。
沈太君顿了顿,道:“那这事可有点难办了。蓉姐儿怎么办?这……这两人可是差不多一年及笄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啊。”
沈静月听了心中都气笑了。
且不说什么“厚此薄彼”,那是压根没有资格对比好吗?
她是什么出身,沈静蓉是什么出身?沈太君这是故意在模糊两人的身份差距。
沈静月笑了笑:“老太君这话说的,二妹妹的及笄礼自然也是隆重的。平日老太君不是最疼二妹妹的吗?”
沈太君被暗自怼得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厚着脸说自己会苛待沈静蓉吧?可是让她否认自己“最疼”沈静蓉她可是真的做不出来。因为没有那个脸。
沈太君讪讪道:“这话怎么说呢。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沈家的孙女我都疼的。”
沈静月笑而不语。有些话点到为止,再听不懂就别怪她翻脸了。
沈太君是想得太美了,想要自己还傻乎乎去带着沈静蓉一起吗?她忘了当日要打死自己的那几拐杖了?还是忘了打死自己情同姐妹的欣兰了?
沈静月心中气血翻涌,但却面上依旧保持微笑。
她还没离开沈家,这些以沈太君为首看不惯她的人,她都要忍着。不然还未及笄万一被这些人再背后说三道四那自己辛辛苦苦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