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不过过往行人都不住看着立在街道中央的南宫羽。
沈静月瞪着他,眼前的南宫羽一身水蓝色长衫,笑容灿烂,英俊潇洒,一双桃花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沈静月没好气道:“南宫二公子怎么还在京城?不是随着南宫堡主回去了吗?”
她记得万寿节宫变之前迎顺运行就带着从京城的几桩大生意出了京,正好堪堪避开了万寿节宫变。而南宫羽在万寿节宫变那日好像是出了宫,随后音讯全无。她猜测应该是南宫明强行将他带离京城不让他参和其中。可她没想到南宫羽还留在京城中。
南宫羽笑嘻嘻看着沈静月,桃花眼中写满暧昧:“我这不是挂念小月月吗?”
沈静月“呸”了一声:“都说了不许叫我小月月!”
她说着缩回了头,声音传出车厢:“你进来说话吧,外面惹眼。”
南宫羽眼中亮了亮,一飞身上了车辕。虽沈静月邀他同乘,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在车厢外。沈静月看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南宫羽虽然吊儿郎当,不正经,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正派。
她随意看了一眼,忽地看见南宫羽长靴上都是泥点。她随口问了一句:“南宫二公子刚进城?”
南宫羽立刻道:“你怎么知道?”
沈静月看了他身上风尘,皱眉:“你看你,浑身都是灰和泥,也不去洗洗。”
南宫羽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为了早点回京找你吗。”
这只是寻常话,但沈静月忽地心中一动。她看向南宫羽,果然看见他眼睑下一片阴影。
他当真是赶路回京城的?沈静月心中愕然。
南宫羽顾不上自己浑身是灰和泥,问沈静月关于宫变的事。沈静月草草与他说了,略去了太子萧景瑞那茬。
南宫羽长舒一口气。他道:“那夜我喝多了出了宫,等事发,我父亲非要我走,不走就要打死我。我这不为了小命着想,只能弃了小月月,我的良心好痛好痛。”
他说着还故意捂着心口。沈静月想要笑骂他几句,但不知怎么的一抬眼就看见南宫羽歉然的眼神。她那几句笑骂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她只能道:“南宫堡主也是为了你好。”
南宫羽听了诧异看着她:“小月月,你变了。”
沈静月勉强道:“我怎么变了?”
“你变得和我娘似的!那口气,那神态……”南宫羽惊恐道。
沈静月再也忍不住了,差点把他给推下马车。她瞪着南宫羽,半天才道:“你就为了看我才回京城?”
南宫羽收了玩笑神色,笑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他说着吩咐车夫另一个地方。马车朝着他指路的方向粼粼而去。
而此时,一位白发潇潇的老者缓缓从人群中走来。这位老者身材修长,周身仙风道骨。他穿着一袭青衣,外罩灰色斗篷。斗篷的风帽很大,几乎遮盖了他的面容。
他走到了街边,看着那辆马车离去。这才慢慢摘下风帽。风帽之下,老者的面容俊雅,虽有风尘却能看出他年轻时的俊雅非凡。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也总算是来得及……端仪,你看我们的外孙女都这么大了……”
……
沈静月被南宫羽带着到了一处院子。院子很简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她皱眉:“你拉着我到迎顺运行做什么?”
原来此处是迎顺运行的后院。这后院分好个小院,有的是安排镖师住的地方、下人住的地方、货仓、账房、马厩等等。
迎顺运行自从今年开张以来都是南宫明与沈太公在主持。南宫明靠着“天下第一堡”在江湖上的名声拉来生意,而沈太公则利用沈家茶行遍布周朝各地的运力网为运行沿途安排和打点。
两家合作短短几个月已接了不少生意,利润颇大。虽然具体赚了多少沈静月不知,但从第一次分红她得的抽水就知道所获得不错。
不过她向来是不参与运行的事,南宫羽怎么将她带来这里,意欲何为?
南宫羽道:“我带你进去看看。有些事我觉有点奇怪。”
沈静月皱起秀眉:“怎么奇怪?”
南宫羽比了个手势,领着她从后院走了进去。他带着沈静月七绕八拐到了一处账房模样的屋子里。
屋子很昏暗。南宫羽关上屋门,里面一片漆黑。
沈静月警惕退后几步:“我警告你啊……”
“你想啥呢!满脑子不正经!”南宫羽给了她一个暴栗,旋即点燃了烛火。
沈静月摸了摸发痛的额头——南宫羽的手劲真不小呢。
两人站在书案旁,面前是一本本打开的册子。上面记得密密麻麻的,看了都头大。
沈静月皱眉问南宫羽:“你让我看什么?”
南宫羽指着其中几行,道:“你看见没?三月二十五,就有一批从西南托运一批粮食到了京城。这一批粮食说是西南的细米,一共一千斤。”
“嗯?这不正常吗?西南的细米是很香,京城不少世家豪门都喜欢这米。”沈静月道。
南宫羽问道:“三月是迎顺运行开张的第一天,就有人托了这么大要批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