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瑶的留书出走让热热闹闹的谢府上赏菊宴无疾而终。前去的闺秀们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谢清瑶看破红尘出家当尼姑了,有的说谢清瑶不满意家中为她挑选的夫婿,怒而与自己的远房表哥私奔了,还有的说……
谣言众说纷纭,估摸谢清瑶还没出城就有五六个不一样的谣言版本出来了。
沈静月听说谢清瑶的父亲大发雷霆,不但派人去寻,还去报了官,发誓要把这“不孝女”绑回来然后以正家风。
沈静月回到了望月园中,心绪复杂。一边是白屏儿的自荐枕席,一边是心忧谢清瑶的失踪。
她还未坐稳,青兰便从屋子外头匆匆而来。她在沈静月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两句。
沈静月惊得从椅子上立了起来。她美目圆睁:“当真?!”
青兰点头:“是真的。奴婢已让人跟着问了。二小姐前两日让人在京城西郊租了个院子,不大不小,两进两出。还请了丫鬟婆子。不过都是哑巴。”
沈静月在屋中走来走去,半天不出声。
青兰道:“大小姐,您说这二小姐葫芦里卖了是什么药呢。好好的非要去庄子,现在去庄子后又租了个院子。这……”
沈静月道:“你去继续派人看着,哪时候她去了你与我知会一声。我去瞧瞧。”
青兰应了,退下办事。
沈静月深深皱起眉心,额角隐隐作痛。茶王赛在即,怎么事一件件不消停?
沈静蓉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直觉里,她觉得沈静蓉的秘密,很古怪……
……
此时天色昏暗,白日与夜晚交接之时,守着城门的士兵们都已开始困倦疲惫,而此时一位青衣书生背着一箱子的书低头匆匆走过。
士兵们随意看了一眼,便让他通过。
那青衣书生默不作声地走出城门,一抬头,蜡黄的脸上双眼闪烁着慧黠。“他”便是留书出走的谢清瑶。
她长吁一口气正要向外赶路去,忽的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老者灰袍斗篷,看着十分和蔼可亲。
谢清瑶吓了一大跳。她定了定神,粗着嗓子道:“这位老人家,你有何事吗?”
那老者微微一笑:“你可是谢家的小姐?”
谢清瑶立刻摇头:“不是,老人家你认错人了。”
“你别怕。你既然要云游天下,又天资聪慧,那便与我做徒弟吧。我带你游历三年,讲我所学传你也算是功德一件。你会有自己的机缘的。”老者道。
谢清瑶狐疑看着老者,轻咳两声:“老人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生要赶路了,借过借过……”
她说着就要走。
“我姓杨,名令显。” 老者道。
谢清瑶摇了摇头,旋即面色一凝。她几乎是不敢想相信回头盯着这眼前的老者。
“是……是杨仙人?”她激动了,刚才的戒备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杨令显含笑点头。
谢清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围着老者转了好几圈,这才道:“呀!没想到我终于见到周朝第一传奇才子、长公主驸马……啊,您还是沈妹妹的外祖父?”
杨令显披上风帽,遮住了耀眼的白发。他淡淡道:“走吧,有人来了。”
谢清瑶赶紧随着他离开。二人转入一处树丛之后,一队家丁打扮的人匆匆出了城。
谢清瑶听见有人道:“方才有人看见一位书生出了城,样貌像是大小姐……快去找,找到了有赏的!”
来人匆匆而过,仿若没有看见近在咫尺的杨令显与谢清瑶。
谢清瑶等他们走了,回身看着杨令显:“杨仙人,你真的要收我为徒吗?”
杨令显微笑点头。
谢清瑶甜甜笑了起来。她跪下三拜。
杨令显看着暮色沉沉的前路,轻叹:“此去若是绝路……便走到绝处逢生处……走吧!路还很长。我们还要赶路呢。”
……
江府的养心堂中灯火通明。江夫人皱着眉头听着江映月在说着什么。江映月旁边坐着是江胧月、江怜月二女。她们亦是江映月的姐姐,只是都出嫁了。
江夫人听完江映月的话,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江胧月笑道:“母亲不用担心了,这沈家的大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太过计较这白屏儿的话的。”
江映月摇头:“我瞧着沈妹妹脸色都变了,就怕她心里有疙瘩,将来这事成了与大哥的心结……”
江怜月柔柔道:“母亲,大姐,四妹,你们都弄错了,这事得让大哥去说。我们在这儿说一千道一万的,还不如大哥亲自去与沈家的大小姐说清楚呢。”
江夫人点了点头,不过旋即她又叹道:“这事是我不对,我就该好好将这尊菩萨给请走的,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糗事出来。”
江映月问道:“那母亲现在要怎么做?”
江夫人皱眉:“只能你去说说,让白屏儿死心。我若去说,恐怕是要让人家恨上了。说是我们江家欺负人。”
江胧月失笑:“母亲你这也太小心翼翼了,白家这些年收了我们多少东西?他们还有脸来怪我们欺负他?真是升米恩斗米仇。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