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看去,沈静月神色淡然如菊,眼中的坚定却是如磐石般。
如兰不敢再问,悄悄在一旁。
沈静月看着远远曲折的路,对如兰道:“好好歇着吧。我们还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如兰答应一声。
马车滴滴哒哒朝西北而去,而春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润湿了天际……
……
秦国最近很是不太平。霍木族又开始生事了,首先进攻的便是纳罕王族,毕竟纳罕王族占据的草原最肥美最好,而且两族一向是世仇。
秦新帝已派人去说和,但这草原上嗜血的狼怎么可能听话?而纳罕王族自从五年前被霍木族攻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差点被灭族。自从那一次后纳罕王族就实力大减。而霍木族自从被龙墨炫带着五千精兵打得大败之后就一直休养生息,日日操练,准备复仇。
年前冬天,秦国遭遇大雪,牲畜冻死无数。原本就生存艰难的霍木族就蠢蠢欲动。而自从听说周朝大乱,秦国准备南下攻周朝后,霍木族更是觉得此时是个绝好时机。
……
秦国,朝堂。
新帝龙华天穿着玄色滚金边龙袍,听着底下朝臣们一个个高谈阔论。
左丞相卫安侃侃而谈道:“以微臣的看法,霍木族的野心未尝不可以。草原上你正我夺实属正常。我们大可坐视不理,只看他们到底谁胜谁负,我们给一个称号便是。”
此话一出,殿上不少朝臣们纷纷点头。
“不可!左丞相,圣人有曰:君无信则不立。纳罕王族是我们秦国亲自赐封的王族,是我们秦国的属国,理当庇护。若是任由霍木族进犯而不干涉,将来谁还相信朝廷?将来若是有战事,各个被封的王族怎么会出兵相助?左相大人这可是乱了我们秦国的根本。”
御史王诚权义愤填膺,出列驳斥。
左相卫安被驳得老脸通红,不得不强辩道:“时移世易能一样吗?从前各部族们实力不够强,朝廷还能挟制一二。如今部族实力开始强大,朝廷怎么能一一制住?自然是让他们打一架再来当和事佬。”
御史王诚权冷笑:“这么说,左相大人的意思是朝廷无能?”
左相卫安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他骂道:“那王御史你厉害,你去平乱?”
御史王诚权笑了:“王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去平乱?倒是左相大人,当年要不是你们都担心某人坐大,功高震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另一位御史上官文给拽了回去。
果然,御阶上的新帝龙华天脸色阴沉。底下还在争论的朝臣们赶紧噤声。
龙华天目光扫了一圈他们,冷笑:“都不说话了?若是想念那一位可以去找回来,只可惜……”
他话音刚落,金殿之下有内侍领着一位背插黄旗,满身风尘的传讯兵。众人看见这传讯兵都面色肃然。这可是千里加急军情,不是重要的军情无法上金銮殿。
传讯兵匆匆前来跪下,大声道:“启禀皇上,三日前纳罕王族在哪木尔草原上击退了霍木族第一次三万人围攻。……”
此话一出,殿上朝臣们哗然一片。人人震惊。此次霍木族对纳罕王族蠢蠢欲动,狼子野心人人尽知。对这一场胜负,绝大多数都觉得应该是凶狠好战的霍木族赢面更大。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龙华天霍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会这么快?”
传讯兵此时喘息已定,细细将前因后果说了起来。
原来霍木族早在开春就想大举进攻纳罕王族的地盘,一直悄悄从草原外围派人封锁起来,不让纳罕王族与外面互通消息。纳罕王族是游牧民族,逐草而居,虽然知道霍木族居心不良,但草原茫茫,他们这几年休养生息为主,并不与霍木族正面相抗。
霍木族为了在千里茫茫草原中探得纳罕王族的踪迹,渐渐一点点将他们包围起来。就当他们以为自己是草原狼围住一群肥美的羊群时,忽然纳罕王族主动出击,在哪木尔草上发起了进攻。
霍木族仓促迎战,三万骑兵对纳罕王族二万的骑兵精兵,大战很惨烈,但结果却是纳罕王族初战告捷,杀了霍木族三千人,逼他们倒退八百里,入了察达司冰原的边缘。
传令兵说完,殿上一片沉寂。方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左相卫安脸色变得很难堪。他还在断言纳罕王族不行,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左相卫安忽地气急问道:“纳罕王族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仗?主将是谁?”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能以少胜多,而且还能一战逼退凶狠残暴的霍木族,这纳罕王族恐怕出了个不世将才。
龙华天也连连催促:“快说!”
传令兵面色古怪起来。他结结巴巴道:“启禀皇上……探子回来禀报,那打败霍木族u的主将面带银色面具,手握长枪……好像是……好像是失踪许久的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