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沈静蓉不置可否。毕竟这种事没有亲见实在是无法确定真假。这就是权力之争的迷人之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捉摸不透。
沈静蓉妙目清冷:“不管如何,龙华天南下伐周已是定局。大姐姐要怎么做?”
沈静月面上露出很奇怪的神色,这是人皮面具都遮挡不住的神色。沈静蓉忽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慌。
沈静月起身:“我要走了。你好好在宫中保重。无事不要再找我了。”
她说完转身欲走。沈静蓉忽的一把抓住她:“大姐姐…”
沈静月看着抓着的手,忽的笑了:“你这是做什么?舍不得吗?”
沈静蓉不自然收回手:“才不是。我是担心大姐姐出宫了后,我无人可商量。毕竟大姐姐智
谋不输给任何人。多一个帮手我才安心。”
沈静月笑了笑:“罢了,你的聪明才智足以在这秦宫中游刃有余了。你不需要我的。”
她说完掰开沈静蓉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静蓉呆呆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半天喃喃道:“大姐姐,我…”
沈静月走出明月宫后,不由踉跄几步。她定了定神,回头看着那三个大字。她轻声道:“从前你嫉妒羡慕你不是那一轮天上明月,万众瞩目,人人捧在手心。如今都还你。统统都还给你…”
她说完快步离开了明月宫。
…
沈静蓉的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深秋到来,秦帝龙华天下令对霍木族的叛乱进行剿灭,将十五万精骑兵指挥权都交于了龙墨炫。
龙墨炫三次请辞,三次都被龙华天亲自再请。龙华天甚至以兄弟相称,请求他为秦国社稷与
黎民百姓再战。
龙墨炫不得不接下圣令。而同时,龙华天宣布御驾亲征周国,在龙墨轩领兵之后,打算南下攻周国。而此时的周国早就乱象纷纷,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
雪,一片片落了下来。
“胡天八月即飞雪”在秦地,九月底天气就开始寒冷,今年第一场初雪来得格外的早。
高高的楼阁上四面门窗都打开,寒风呼啸着吹了进来,雪粒一颗颗打了进来,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一道高大却微微佝偻的身影站在窗前,任由雪粒一颗颗打在脸上、身上。他沧桑的老脸上神色冷肃,看着眼前白雪茫茫延绵一片宫殿,宛若在审视自己脚下的一片江山。
“父皇。”
龙华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人回头,冷冷看着走来的龙华天,倨傲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被囚而减少一分一毫。
“你来了?”顺德大帝冷冷问,“听说你要御驾亲征周国?”
龙华天笑了笑,眼中带着挑衅:“怎么?父皇很惊讶?”
顺德大帝呵呵笑了笑。这笑声从他苍老的胸腔中发出,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龙华天也不生气。他坦然坐在旁边的蒲团上,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顺德大帝道:“不是惊讶,是觉得可笑。是什么让你有勇气一边派遣龙墨炫去剿灭霍木族,一边自己南下征讨周国?你不知道多边战线开战是兵家大忌吗?”
龙华天喝茶时的手微微顿了顿,手背上青筋隐隐跳动。顺德大帝这一句彻底将他激怒了。
“父皇就这么瞧不起我吗?”龙华天忍着怒气道,“你还是更喜欢那濒死杂种一样的龙墨炫
?!”
顺德大帝挑起雪白的眉,冷冷道:“是又如何?你从小到大做的事哪一件是让朕满意的?”
“砰!”龙华天一掌拍上案几,眸色沉沉:“父皇别忘了,您的性命还在我的手中!”
“是又如何?反正在你逼宫变乱的那一天起,朕不就是已经‘死’了吗?”顺德大帝眼露讥讽,“难道朕还怕再死一次?”
龙华天顿时无言以对。
顺德大帝冷冷道:“你现在已经是秦国皇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来这儿早就应该知道会接受朕的羞辱。你难道想让朕讨好你,说什么好话为你送行吗?”
龙华天脸色已经黑得如锅底般。他一翻手:“兵符!”
顺德大帝眼睛眯了眯:“你说什么?”
“我知道父皇手中还有五万精兵。这五万精兵藏于白山黑水间,日夜操练,所向无敌,所以
…兵符呢!”龙华天冷冷看着自己的父皇,“这兵符就是父皇您活到现在的保命符,我知道没有你的兵符加手令,我是永远得不到的。”
“所以你要逼着朕给你?”顺德大帝冷笑,“那五万精兵是朕的保命底牌,你觉得朕给了你还能活着吗?”
“不能,但是如果父皇今日不给我,今日我就下令让人烧了这楼阁。”龙华天的脸上浮起残忍,“这下父皇知道为何我要囚你在这楼阁中吗?因为一烧起来,不会牵连别的宫殿。正正好送你御驾西去!”
顺德大帝老眼陡然眯起,露出危险的神色。
龙华天恍若没看见。只是冷冷盯着他。
“给!”顺德大帝从怀中掏出一个事物丢给他,“这是兵符和我的亲笔手令。你想要就拿去吧。五万精兵但愿你能驾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