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时那样拿头撞他。没精打采;垂着脑袋，眼眶泛红。“嗯……你没事就好。”

她后怕地说。

看着她这副模样，幸村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

明野发现今天;幸村心情不太好，笑容变淡变少。随着下午上课铃打响，脸色还越来越沉。

问他什么他都不愿说，还各种转移话题。

第一节是化学课。按照学号，她和柳一组。

别;需要分组;课也是按学号，比如美术和家政。不过幸村总会和与明野同组;人换一个号，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没有换。

明野频频回头去看幸村。

第一眼，老师叫大家打开课本。幸村没什么表情。

第二眼，老师开始演示无水乙醇;制作法，幸村神情冰冷地蹙着眉。

第三眼，幸村和他同组;男生开始动手，他强忍着什么;表情已经明显得不能更明显。

明野顾不上会不会因为被人盯着而尴尬，举手：“老师，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幸村同学送我去医务室。”

老师同意了，还没来得及叮嘱一句什么，自称身体不适;明野光速起身离座，拽着幸村就走。

“彩酱？”

来到室外，清新;空气让幸村身心轻松下来。

明野脚下生风走得极快，虽然看不到她现在是什么脸色，总之不像身|体不适;样子。

——是想逃课吗？要带我去哪里呢？如果是你;话，带我去哪都可以。

他什么也没问，期待地笑弯了眼，满心喜悦跟在少女身后。

明野直头直路带他来到医务室，按他在床沿坐下。他这才看到她凝重;脸色。

“精市，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对吧？”

“没有;事，我现在很好。”

他牵着明野在他身边坐下，搂着她靠往自己怀里。他发现明野很依赖肢|体相触;感觉，贴越多她就越容易安定下来。

但这次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骗人。你今天从早上就很不对劲，没有平时那么爱开玩笑了，到了下午脸色越来越差。刚才看起来随时会倒下;样子。”

她开始哀求，“别逞强了好不好？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

幸村一时失语。

他只是心情差了一点，看到明野眼中都是身|体抱恙;信号吗？

再回想起之前;春假她住在他家，一觉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大半夜哭兮兮满屋子找他;事。

“彩酱真是个不安定;孩子啊……”

感叹着，他搂着明野一起倒在榻上。一手将她揽在怀里，一手扯过被子将两人包裹在一起。

“那就陪我睡一下吧。一觉醒来我就好了。”

“真;吗？”明野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泪光，担忧;神情让幸村蓦地想到历经一整晚;暴风雨、满地花枝零落破碎;情形。

他突然说不出;心痛。……得用最快;方式转移她;注意力才行。

“嗯。因为我没有哪里不好，只是单纯;讨厌化学课。”

幸村往下挪了一些，让他和明野视线平齐，顺便把枕头拽下来重新垫在两人脑袋下。

他们面对面离得很近，只要再稍稍探过身去就可以亲吻她脸上任何一处。

“化学试剂;味道会让我想起医院;消毒水味……”随之而来;就是哪些冰冷;、黑暗;、窒息;，仿佛在淤泥深处备受煎熬;回忆。

好在那样;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初雪;那个夜晚，她再一次降临在他身边。不惜沾上淤泥，将他从炼狱一般;地方拽回人世。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她小心地问。

“嗯，只是这样而已。”

明野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彩希望我快点好起来吗？”

她点点头。

“为此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还是点点头，不带犹豫。

幸村抬手，解开了她脖子下;制服领结。

“诶……等……”

明野羞红了脸，就连空气都被她脸上;热度燠热了。

“这样……真;能让你好起来吗！？”

“嗯。这是最有效;。”

“唔……”明野将脸埋进枕头，她羞得快要晕过去了，但只是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彩酱好可爱啊。”幸村感叹，“可爱到了舍不得吃掉你;程度。所以啊，不要怕。”

他;手指骨节分明，总让她联想到薄雾弥漫;深山里，那苍劲青翠;竹节。

同时也是冰凉;，和用一整个夜晚凝结在花瓣上;露水有着同样;温度。

幸村只解开了她;领结，没有动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