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卷,扇一扇,暖风吹进心里,脸成了桃花颜色。
感觉要是再不说话,他们之间那些心知肚明的谎言和感情就会坦白和变质。
“我躺床上的时候不吃东西,更不要说是臭东西了。”
她的声音轻,短促,气息微热,无形的引线,惹得仝溪白耳廓微红。
仝溪白的喉结滑动,不动声色地克制着内心的悸动,还能若无其事地搭话:“那对不起了,我误会你了。”
“你对我爸说,有监控……这里不是训练场,没有监控的。”
“这么肯定?你不是很多年没回来了。”
“难道后面装监控了?”
“对啊,你的小马很想你,总是跑出去找不到,”仝溪白走到乖乖等着主人的马前,“帮个忙,牵着它。”
邱婵抓住缰绳,马就很听话地跟在身旁,她感叹:“霜天真的好乖啊。”*
仝溪白突然有些担忧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在那个家里太乖了。”
“可是我如果不乖,就不能偷偷自立门户了。”
“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勇敢点,反正下次我不给你擦眼泪了,递个菜刀的话我倒能胜任。”
邱婵笑了,拍了他肩膀一下:“怎么有你这种人啊。”
“管理者要有魄力。”
“知道了。”
“对了,公司运营得怎么样,给你开了专项基金,也没见有项目投给我,邱总的投资做得这么风生水起,不能让我捞一把吗?”
“有有有,还真有一个,周一可以请仝总来下我公司吗?”
“仝总很忙的。”
“哦,那算了,你去捞别的池子吧。”
仝溪白心情很好地笑了笑:“几点到?”
邱婵高兴地说:“配合你的时间啊。”
暖冬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树叶沙沙响,远方的钟楼撞钟报时,大概是到了放学的时间,蒙太奇般的时空旧影穿插进现实,仝溪白拉住小邱婵的手回家,一路叽叽喳喳,就算长大了,背上的这位还是老样子。
从项目类型跳到霜天几岁了,从她的小马卷宝找回来几次讲到全球气候变暖,回到永远的投资项目环保时却又说起了焦糖香草脆脆泡芙。
“我重不重?”
“你是有多没话好聊,连体重都拉出来了。”
“不是,走这么久了,我感觉你有点吃力啊。”
“怎么可能吃力,你的感觉欺骗了你,还是……你在心疼我?”
邱婵“呵”了一声。
“这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好好吃饭行吗?都瘦成皮包骨了,背起来跟羽毛一样。”
“开什么玩笑,我健身健得这么勤快,是恐龙的羽毛吧?”
仝溪白低头闭了闭眼睛,抿嘴憋笑。
邱婵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埋在仝溪白的肩膀处吃吃地笑着。
“真的是……恐龙哪有羽毛。”笑是会传染的,仝溪白实在没忍住,无语地笑了起来。
“不准笑!我屁股好痛!”
“不是……大小姐,怎么这么霸道啊,恐龙的羽毛又不是我说的。”
“不准说……再笑我屁股要裂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
“噗……”
结果笑了半天,医疗队来了,两人瞬间尴尬,好像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仝溪白慢慢将她放下来,邱婵看着担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躺进去。
“小姐摔到哪了?”
“额……屁股。”
“那就头朝下平躺吧,小姐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给担架剪个口子,方便您呼吸。”
“额……不用,我摔得没那么严重。”
“那请吧。”
邱婵躺到担架上,拿手肘撑着上半身,这姿势,还不如被仝溪白背回去……
“好好治疗。”仝溪白说。
邱婵尴尬:“嗯。”
根据诊断,邱婵只是屁股一边各摔了两个大乌青,无需治疗,静等消退就行了。
但这严重影响了邱婵的日常生活,她坐不安睡不稳,大乌青与她形成了洛希极限,只要超过了和平相处的距离,邱婵就会被疼痛撕碎。
隔天,仝溪白送来了一个坐垫,中间镂空的那种,让邱婵生无可恋的是包装上写的是痔疮术后专用坐垫。
舒赞拿着坐垫,隔着那镂空看向邱婵:“原来你昨天没来上班是去割痔疮了?”
“不是!”
“没听说过割痔疮一天就能出院啊?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了吗?我当初住了好几天院啊。”
“说了不是!”
邱婵抢过坐垫,气冲冲地走到办公室,关上门,坐垫扔到沙发上,拿起手机,质问仝溪白。
结果对方早就来消息了。
“给你定制了一个镂空的床垫,费点时间,估计明天送过来。”
邱婵直接两眼一黑。